你们找到合适的人选。”
“座位表也是同理,后勤组可以按照你们的要求来协助摆好座位和嘉宾牌,却不了解你们邀请的嘉宾究竟谁更重要,谁要坐在最好的位置,这是你们的工作……不过这个环节是今年新加的,忙碌中没有注意到也可以理解。”
逻辑缜密,有理有据,甚至还善解人意地帮他们想了句托词。
两人头越来越低,恨不得将脸埋进桌子里。
本以为来的是个青铜,没想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王者。
想到之前不加掩饰的恶意打量,穆淼和刘松脸颊火辣辣的。偏偏程烟一直平静温和,明明占了上风却还是一副点到即止、斯文有礼的样子。
更凸显了他们的恶劣。
谢敛已经看呆了。
他从顾寒声的态度中隐约猜到程烟吃不了亏,却没想到她居然能反杀得如此漂亮。
用的还是兵不血刃的温和方式。
众人一时陷入沉寂,放肆的打量也收敛起来。
程烟悄悄舒了口气,放松地眨了眨眼。她抬起头,恰好迎上斜对面投来的目光。
顾寒声十指交抵放在身前,遮住了嘴唇和下巴,独独露了一双清亮的眼睛在外面。此刻,那双漂亮的眼睛正在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程烟被盯得有些不自在,硬生生将视线转向另一个方向。
一屋子斗败公鸡一样的项目组成员映入眼底,垂头丧气的模样看得程烟有点想笑。没再继续一一指出问题,她总结道:“会务工作和其他工作没什么不同,所有工作都隶属一个整体,需要相互协调、通力配合。不只是穆淼、刘松,就像冯秋拟定的预算表,也需要各部门的帮助。”
“埋头苦干固然是好的,但如果互不交流,以至于努力的是不同的方向,那项目只能五马分尸,最终结果也好不到哪去……”
会务工作的前负责人谢敛心虚地移开眼睛。
这种四分五裂、互不合作的局面,好像就是因为他要求大家只专注自己的工作导致的。
唉,脸好疼。
谢总忧郁地摸了摸脸。
顾寒声定定看着程烟,突然就想起了两人初见的场景。
那是在一场会议的现场。
他去会场外接电话,却无意间听到下一位发言的嘉宾因航班
延迟,无法赶到现场的消息。当时邀请的嘉宾都是重量级,后续的嘉宾也都是踩着点才到,根本没办法将后续的行程提前来进行补救。
紧凑的安排里,平白就多了令人无从下手的半个小时空闲。
现场整整三排媒体还没走,出了这么影响声誉的事故,主办方都急疯了。一米八几的大男人抓着头发捂着眼蹲在地上,露出的眼角都是红的。
就在这时,程烟神奇地拉着一位小提琴演奏家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
顾寒声站在会场外的茶歇厅,隔着远远的距离看着程烟走上演讲台,镇定地将令人心浮气躁的意外变成了一场精神愉悦放松的小型音乐交流会。
那天会场的灯光极亮,程烟整个人似乎都在发光。
让他根本舍不得移开眼睛。
啪嗒。
清脆的打火机声响打断了顾寒声的思绪,谢敛不知何时打开了窗子,指尖火星明灭,缭绕的白烟还没升起就被风吹散。
他目光一扫,发现会议室里只剩了他们两个,其余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谢敛的语气饱含沧桑:“我居然以为,你把人家小姑娘扔进狼窝是为了英雄救美。我闲着没事猜她究竟什么时候招架不住,你又会在什么时候伸手护住她。”
护住她。
这个词无声地在顾寒声舌尖过了一遍,他眯起眼,轻声笑了。
“我从没想过将她变成只会依靠别人保护的金丝雀,她有和我肩并肩站在一起的能力。”顾寒声眼神前所未有的认真,“老谢,你小瞧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