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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幸月穿着头一回试穿的嫁衣,没想到被折腾了一宿。
也不知道季云淮哪儿来的精力,翌日还能哄着她起床。
她起床气很重,直接抬手呼过去,却被季云淮捏了捏指尖儿,劝道:“别动,嫁衣先换下来。”
薄幸月扶着微酸的腰,凝视了身上火红的嫁衣几秒。
明明昨晚还是敞亮崭新的,经历了一整晚的混战,多了很多褶皱不说,怕就是怕有的地方留下湿润的痕迹。
她愁眉苦脸的:“你昨晚那么用力干嘛,衣服怎么办?”
“应该还能补救。”季云淮揉开她拧着的眉头,丝毫没有做错事的自觉。
薄幸月淡哼道:“万一补救不好,这可是婚服……”
好不容易订做完成的,打水漂了谁都心疼。
他打着包票,也不知道在笑什么:“那就请夫人放心,一切交给我。”
窗外,绿荫成片,枝丫招摇,骄阳高照,炽热的风百转千回。
夏天的到来张扬而强势,如同这世间所有明目张胆的偏爱。
会想到穿蓝白校服的少年、门口的风铃声、球场上挥洒的汗水,迎着夕阳骑单车的一帧帧画面。
而他们的故事,在经年之后,终于迎来圆满,令这个夏天都闪闪发亮。
……
两人婚礼的日子定在了八月一日。
建军节,神圣也有纪念意义。
按照当地的习俗,新娘出嫁的前两天是得回娘家的。
她失去了双亲,空荡荡的别墅里,好在还有张姨陪着自己。
张姨牵过她的手,满头华发,眼眶率先湿润。
“幸月,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现在你出嫁了,我跟自己亲闺女出嫁的心情差不多,舍不得,真是舍不得……”
薄幸月抱住老人家:“没事儿,张姨,他对我很好,我婚后偶尔会回来的,这么些年,您真的辛苦了。”
张姨破涕为笑,用过来人的口吻说:“婚后就是柴米油酱醋茶了,你们一定要好好过日子。”
她一笑,又流露出少女时的娇憨:“知道了,您放一百二十个心。”
婚礼的前一天晚上,薄幸月难得没什么困意。
她是大型考试都不会失眠的人,天生没什么紧张感,现在居然怎么躺都睡不着。
可能是太久没回过这套别墅,所以在少女时代睡过的床上怎么都不习惯。
更多的则是纯粹的紧张。
大多数女孩子少女时都幻想过之后自己的婚礼会是什么样,那时候是图新鲜劲儿。
可这场婚礼,她跟季云淮都等待了太久。
像是穿梭了数年的时光,隆重而庄严地来到。
来路再坎坷,新郎是季云淮就够了。
转念想到的这一点,突然安抚了她的心绪,没来由地令人交付信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