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六点,薄幸月迷迷糊糊被张姨喊起来,好久才缓过神。
夏天天亮得早,厚重的窗帘拉开后,铅灰的云层被破晓的阳光划开,金灿灿的光线照耀一方。
张姨满目慈祥,旁敲侧击道:“幸月,你再不醒,是不是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薄幸月呼吸一窒,浑身犹如过电般,瞬间清醒。
今天是她跟季云淮婚礼的时日。
一个鲤鱼打挺,她也顾不得形象了,迅速洗漱完,换上那套早早备好的火红色嫁衣。
六点半,薄幸月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化妆师捣鼓。
化妆师倒是头一次见这么心大的新娘,无奈地摇摇头,又继续上妆。
薄幸月困乏地修身养息,抓紧一切时机小睡一会儿。
毕竟婚礼仪式结束后还有长达几小时的晚宴,这时候不休息,可能一天都要这么耗着。
妆容完成,化妆师满意地欣赏了会儿。
薄幸月感受到肩膀被人轻晃着,耳边传来一道忽远忽近的声音:“你看看,这妆容可以吗?”
钟灵作为伴娘,兴奋程度比她还显而易见。
她一个激动,拍了下大腿,不由得感叹道:“月亮,太美了太美了——”
这会儿,薄幸月彻底被她的嗓门震醒了。
圆镜前,她眼尾弧度柔媚,勾唇一笑,唇红齿白,仿若画中的人跃然而上。
钟灵啧啧称赞道:“等会儿你的季云淮看了,还不得魂儿都被勾走——”
夸张的成分确实有,但火红色真的很衬她的气质。
要不然季云淮也不会亲自给她穿嫁衣,又在当晚如狼扑食,就差没把嫁衣给撕了……
别墅内满满当当都是人,有前来捧场的亲戚同事、陪同的伴娘、还有负责记录婚礼全程的摄影师
热闹的同时,薄幸月的心跳却疯狂加速。
刚整理好头饰上细碎的流苏,不知是谁喊了声:“快快快,迎亲的车来了——”
“堵好门,记得要红包,不给红包不让进。”
“……”
门内也混乱一片,众人把薄幸月扶到床沿,又把新娘的盖头给她盖上,等着季云淮亲自来掀。
与此同时,她的一只鞋也被脱下来藏好,新郎只有找到另外的鞋才能把新娘抱走。
薄幸月难得规规矩矩坐好,眼前的视线被盖头全然遮住,只能试探地喊了声钟灵的名字。
钟灵乐不可支地说:“月亮,我汇报下进度,他们到楼下了。”
她昂起下颚,双手抱臂,暗暗道:“不过你放心,我们伴娘团没那么容易让新郎把我们新娘子拐走。”
薄幸月眉眼弯如月,故意偏袒道:“那你们也不要太为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