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晏的伞还在蒋文煜手里,她淋了会儿雨,头发一溜溜的,白色防风衣上也有水珠在滑,冷不丁地坐进冷气里,她不禁狠狠打了个喷嚏。
周是安抽着纸巾盒的纸,自顾自地揩拭着衣肩和脸上的雨渍。
不理会她身上的潮,侧侧身子,坐向她,“像丢了魂地在马路中央冲什么?”
周是安还是贯日的那一身黑白色,半个多月没见他,他好像清瘦了些,声音沉沉的,尾音里有些嘶哑的痕迹。
车内开着顶灯照明,暖光在他周身,言晏看他一瞬不瞬地望着自己,心里克制不住地想入非非。
像是灌了一把火,在烧,在腾……
言晏生怕一转眼,就剩一把灰烬。
“来医院的?谁有事了?……,说话!”周是安盘问不得,一边从他外套里掏出丝帕给言晏揩脸上、发上的水,一边命令她开口。
言晏这次没躲他的手,任由他替她揩了两下,自己接过帕子。
她回首看不远处的医院门口,她看不到蒋文煜的。
这心不在焉的态度,显然不招周是安喜欢,他扳过她的身子,让她看向他,“问你话呢?”
眼下,她可以回答蒋
文煜的问题了,是的,她是认真了,认真喜欢周是安。
喜欢他不期然出现带给她的悸动,喜欢他带着愠怒的腔调问她问题,喜欢他迫近她气息时,那种天崩地裂的晕眩感。
她庆幸,她喜欢他,不受任何道德约束。
她头一次有种昏头的感觉,想还他上次那个促狭的吻,想告诉他,其实,多时不见,她很想念他。
不过,始终只是头脑风暴。
他司机还在,即便不在,言晏这脸皮比命贵的觉悟,也始终不能教她做出些丢人现眼的事。
“我饿了。”她朝周是安开口。
抛开能偶遇她的惊喜不谈。
周是安瞧她规规矩矩地坐在他身边,那久违后的气息混合,沾着些雨的潮气,湿哒哒的,蒙在他的感官上,心血上。
有种窒息濒临的快感。
她朝他说了句什么?
周是安想起兄长点拨他的那番话,是,父母未必同意他找一个孩子气十足的伴侣。
可是他也未必多城府厚重。
他始终还是有顽劣的心。
他没多少功名利禄、前程抱负的忧虑。
他戏谑过,周家的那些优质血统,悉数都没传承给他。
他不辞辛劳的奔波,与其说安身立命,不如说,是想着,遇上投契的人,
能心无旁骛地,与有情人做快乐事。
不问劫或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