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葭陪着皇帝去用膳,四皇子等人跟在后面,一起走了出来。
他们前脚出了门,淑妃就一个箭步拉着何毅冲了进去。
皇后满怀希望地看过去,却发现太子没有出来。但皇帝在眼前,她又只好行礼。还没等她起来,耳边就传来上门栓的声音。
她愣了一下,还是伸手推了推门。不出所料地没有推开,她有些尴尬地看向皇帝。
皇帝没理她,径直向前走去。
越葭环视周围,发现除了皇后和何祁,其他人都已离去。
据传闻,赵怀宇最近同付弘成之女付泠夏走得挺近。可明明刚刚还和四皇子一起过来……
她心想:大抵是谣传吧。
见皇帝已经走远,她快速收敛心神跟了上去。
其他人也各找各家,回了该回的地方,唯独徐庆一脸为难,左右摇摆,好半天都没想清是该跟上去,还是要留下来。
苏瑾这时拍了拍他,柔声道:“内官不必担心,淑妃阿姊一向有分寸,不会做出太出格的事情。内官若实在放心不下,我可替内官在这儿看着。”
“有劳苏侍中了。”徐庆感激地朝她拜了拜,然后快步追了上去。
徐庆刚离开,门便“吱呀”一声打开了。
但出来的却不是淑妃,而是太子。只见淑妃半是提溜,半是拖拽的,一把给他扔了出来。
又是“吱呀”一声,门再次关上。
皇后忙扶住脸色苍白的太子,一脸担忧地朝何祁说道:“里面不会打起来吧?这可是东堂呐,何祁,你要不进去劝劝?”
何祁尴尬一笑,目光有些躲闪。
她哪有这个胆子,还去劝劝?只怕进去了,就会和父亲一起成为淑妃的发泄怒火的对象。
皇后见她不做声,又转头看向苏瑾。
苏瑾赶忙躲开她的目光,摸着鼻子,一边念叨着,一边往外走,“这梁水鲂难得呀,难得呀……”
“哎……”皇后以为她没听见,还想叫住她,可一旁的严遵却劝道:“娘娘,淑妃娘娘一向心有成算,不会做出不该做的事情。娘娘还是先陪着太子殿下回昭阳殿吧,毕竟殿下在东堂冻了整整一夜,又滴水未进,只怕现在快撑不住了。”
皇后犹豫了一下,但她也的确想不出什么办法,便只好扶着太子回了昭阳殿。
东堂。
淑妃面无表情地拿过何毅手中的食盒,然后重重地放到案几上,发出“哐当”一声。
吓得何毅虎躯一震,他咽了口唾沫,甚至都不敢抬头看一眼。
“兄长的胆子可真是大呀,大到连天都包不住。我看呀,你干脆也别活着了,直接拿把刀自己往脖子上一抹,都省得刽子手动手了。”淑妃的眼神犀利如剑,好像让她看上一眼,身上就会多出个窟窿似的。
何毅这会儿哪敢回话呀,他低着脑袋,思忖着找个什么样的借口能搪塞过去。
淑妃低头看向涂了蔻丹的手,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继续说道:“正好,你死得早些,我也好给兄妇再找户好人家,省得耽误人家不是。”
何毅依旧沉默,看样子还没想出来。
淑妃见他还是没动静,气得差点儿上去直接给他几脚,但最后她又忍了下来,一脸难过道:“唉,是妹妹人微言轻,如今竟连兄长都劝不动了。”
她侧过头,发出几声低哑的抽泣声,时不时抬起手掠过眼角,看着就像是在擦眼泪。
“要是被陛下误会,这以后……都还不知道怎么活呢。”
何毅本就愧疚,如今听到这哭声,更是直接慌了神。他忙上前去安慰淑妃,“哎呦,你别哭呀。兄长知错了,兄长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