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庆当即安了心,还以为是淑妃已经离开了。
在得到皇帝的许可后,苏瑾落了座。
这时,皇帝给越葭夹了一片鱼,并说道:“这梁水鲂是大长公主一大早送来的,你尝尝?”
越葭的筷子一顿,众所周知,她同大长公主的关系可不是一般的差。
“朕这个妹妹,一向有本事。如今都快寒冬腊月了,却还能搞到梁水鲂……”皇帝不明含义地笑了一声,“朕之前也曾派人去找过,却是一无所获,到底是不如她的消息快一些。”
越葭没说话,闷头一直吃饭,除了期间被鱼刺卡了一下,就再没发出声音来。
苏瑾见她一吃完,就着急往外跑。她也立即向皇帝告退,并在转角处拦住了越葭,“你不必着急,人阿姊给你留着呢。”
越葭放慢脚步,“啊”了一声。
苏瑾从容不迫道:“这不,她也听闻了东堂的事情嘛。她肯定会与平阳侯聊上一聊,所以不必着急。”
“哦。”越葭点点头,不禁朝她抱怨道,“老师你都不知道,我最近都快忙死了。”
“能者多劳嘛。”苏瑾调侃道。
“谁爱多劳谁多劳,反正我不劳。这几天连觉都睡不好。”越葭翻了个白眼,疯狂向她倒苦水。
“你也别着急,这些事儿它也不是一两天就能办成的,左右陛下也没给你定期限,想怎么发挥便怎么发挥好了。”苏瑾安慰道,她突然又想起什么来,“哦,对了。父亲前几天着人给我送来些狍子肉,我早上也让人给你送了些。”
“老师,你真好。”越葭嘿嘿地傻笑几声,然后伸手抱了一下她。
“行了,快去吧。”苏瑾挣扎出来,把人推开。但很快又把她拉了回来,并小声提点道,“长公主是今日清晨入的宫,但那梁水鲂却不是她送来的。”
“我知道了。”越葭没再说别的话,转身直接进去了。
何祁这时从一边探头探脑地冒出来,问道:“苏侍中,你说我父亲他今天还能囫囵个出来吗?”
“你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苏瑾戏谑道。
“父亲不能活着回去,我还想活着回去呢。”何祁疯狂摇头,她怕姑母怕得要命。
过了一会儿,她又向苏瑾期期艾艾道:“要是父亲暂时不能离开的话,我……不如直接回去,也……额,告知母亲一声。”
“捎信儿嘛,可以找个宫人代劳。至于你嘛,我觉得你跑不掉的。”苏瑾递给她一个怜悯的眼神,见她一脸不解地望向自己,她解释道,“照这架势,你就算回了家,估计也还是要陪着平阳侯夫人再来一趟。”
“啊?还要把我母亲叫来呀。”何祁大惊失色道,“看来父亲这回可不好捱呐。”
苏瑾勾唇一笑,再未说什么。
越葭一进去,就看到了一副诡异的罚站画面。站在正中央的淑妃火冒三丈,缩在角落里的何老头一脸菜色,且站得笔直。
她顺手把门带上,在两人之间来回扫了几眼后,走到何毅身边,“君侯,要不换个地方聊聊?”
何毅如被大赦一般松了口气,刚想随着越葭离开,就听到一声不轻不重的咳嗽声。他的身体立即僵住,半晌才缓慢回头哀求道:“就换个地儿聊公务而已。”
“在这儿聊。”淑妃发号施令道。
“不合适吧,真的……”何毅忙看向越葭,示意她说几句。
越葭心中暗暗地翻了个白眼,如果不是你搞事情,她怎么会被牵扯进来?
不落井下石,都已经算是很有良心了。
她装作没看到的样子,和蔼可亲道:“我哪儿都行。”
说罢,便坐到了淑妃身边。
何毅顿时傻了眼,他在角落磨蹭好久,才认命地坐过去,并给越葭讲了一遍事情的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