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没敢提那位堂兄家的幺子是怎么进的廷尉府,更不敢提自己那点想法。
但他不提,有人会帮他提。
这不,淑妃阴阳怪气道:“你怎么不讲讲你做得英勇事迹呢?不仅好心收留了病重堂兄家那没用的幺儿,还想帮他立功呢。只怕是连陛下,都要给你搬个兄友弟贤的功劳呢。”
“哦,还短个当世好舅父呢。”她又补充一句。
在淑妃的补充下,越葭总算是听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这玉佩并不见得是真的出自刘兆的遗物,但是谁放的,那不得而知。何毅也算是借题发挥。
她注意到案几上的食盒后,打开看了看,发现里面还曾未动过,便说道:“刚刚何三娘子说君侯身体不好,不如您先去吃饭去?”
淑妃却伸手按住食盒,“不用支开他,就在这儿说。”
越葭点点头,又重新坐下,沉吟道:“这事儿目前来看是谁做得还真不好说。何家有嫌疑,可太子的政敌也不少,与皇后娘娘母族顾氏有仇的也不在少数。真要查起来……只怕是牵扯甚广。”
她一边说,一边小心地观察着淑妃和何毅的神色,“我的建议是最好在何家内部解决了,不过要是在何家解决,那我恐怕就不能插手了。”
她清楚,毕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族人,要能收拾,早就收拾了,何至于拖到今天?
只怕这两人是想找个局外人插手干预一下,好不让自己背上不尊不孝的罪名。
淑妃与何毅对视一眼,淑妃道:“我的意思是让苏瑾去,她早年曾寄养在何家,对何家也算是了解。再加上她本身又不是何家人,行事儿也不会太过掣肘。最好是能把那些作乱之人,一并打包扔回老家阳平,你看怎么样?”
“娘娘都做好决定了……”越葭瞅着两人,不禁低头笑了一声。
刚刚还吵得不可开交,大老远就能听到,如今却是安安静静……何毅还从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转变成如今的镇定自若。
“那就请奏陛下,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呗。”
越葭出来的时候,外面只剩下了何祁,苏瑾早就没了身影,她忍不住骂了一声,“两个老狐狸。”
何祁向她眨眨眼,越葭左右看了看,确定是自己后,才走了过去。
“里面怎么样了?”
“淑妃娘娘让你通知平阳侯夫人进宫。”越葭回道。
何祁不忍地为父亲叹了口气,她心不在焉地往外走,却不小心摔了个大马趴。
越葭刚嘲笑她平地都能摔时,自己的腿就磕到了木围栏上了。
何祁从地上爬起来,呵呵冷笑了几声。
越葭缓过来后,故作随意道:“之前那笔钱,有人还了?”
何祁点点头,又忍不住吐槽道:“这家伙和你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居然还威胁我。”
“威胁你?”越葭有些意外道。
“他威胁我要是不去给你作证,就把何明远那个二傻子请去。”何祁冷哼一声,“黑心肝的。”
“怪不得你那天给我作证,我还以为你被夺舍了呢?”越葭恍然大悟道。
“你才被夺舍了?”何祁有些无语,“也就是我心地善良,不然多得是方法脱身,还能让他拦住不成?”
她一见是秦止后,心里是有点害怕的。毕竟姑母当年可是给出极高的评价,并言此人深不可测。
母亲也曾说过,若是姑母能给出这样的评价,那就八九不离十了。
越葭笑笑,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