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随着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马车慢慢地停了下来。
越葭睁开双眼,蹙眉思考了一下,才走了出来。望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和地上死去的车夫,紧张感油然而生。
忽然,黑色的眸子上闪过一丝寒光,来不及查看,她立刻闪身躲避。
待顺势将人一脚踹走后,她选择以马车为轴心来抵御攻击。大概是来犯之人预料到了她的想法,马车瞬间被劈得四分五裂,连马也被一剑捅死。
还好反应及时,她腾跃而起,躲过了那迅猛一击。可等到落下时,却径直落进了包围圈里。
看着这群蒙面的黑衣人,越葭心想:她最近好像也没得罪什么人吧?
思考的刹那间,黑衣人已经攻了上来,攻势不仅十分凌厉,还章法得当,绝非那种散漫的江湖刺客,更像是专门培养出来的死士。
她一边顺气调整呼吸,一边四处打量,看从哪里逃走的概率更大些。
只是这条甬道刚好位于城郊,四通八达,十分平坦。不论是回北军狱,还是回都城都相差无几。
看得出来,这群黑衣人留给她的选择并不多。
在几人的围攻下,越葭很快就落了下风。她不免有些焦虑,一边格挡防守,一边往后退去。等她注意到时,那黑衣人不仅早就绕到了身后,还提剑刺了过来。
就在长剑即将刺中她后心时,预想而来的疼痛却没有发生。
越葭向后看去,秦止微微有些发红的脸庞瞬间闯入眼帘,她有些惊讶地脱口而出道:“你怎么在这儿?”
秦止瞪她一眼,同时长剑一转,错开她刺了过去。
越葭虽有疑惑,但也明白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二人费力抵挡一阵后,通天的火光由远及近地亮了起来。
几名黑衣人相互对视一眼,没有丝毫犹豫地选择了撤退。
由于事情发展得太快,他们只来得及留下一人。
那人见自己无法逃脱,竟打算提剑自我了断。还好秦止眼疾手快地将他手里的剑踢了出去,但越葭却惊呼道:“嘴里。”
没等秦止反应过来,人便迅速没了声息。他皱了皱眉,只得将人扔在地上,向越葭摇了摇头。
越葭顿时心一沉,瞳孔也跟着缩了缩。
前来的也不知是那个大营的,一边吩咐人去追,一边过来行了个礼,他关切道:“郡主没事儿吧?”
万泗跟在他的身后,看到二人安然无恙,才心安了些。
越葭抬头看了那小将一眼,然后又看向他身后训练有素的小队。她摆摆手,问道:“你是哪个营的?”
“小的隶属于中垒营。”
“今天的事情,一个字都不许往外传,清楚吗?”越葭思忖道,语气冷冽,带着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威慑力。
“是。”
那中垒营的小将很是上道,大半夜的,也不知是从哪儿搞来了一辆马车。
借着火光,越葭这才注意到了秦止身上那破破烂烂的衣衫,以及手臂处汩汩流下的鲜血。好像是刚才打斗时,他替她挡了一下。
见状,越葭朝秦止走过去,可他却绕开了她,径直上了马车。
看着他的背影,越葭不禁有些愣怔,这是又发什么脾气?
等到二人都坐到马车上后,万泗十分自觉地去了外面架马。
马车里一片沉默,半晌,越葭再次提议要查看秦止的伤势,为防止他拒绝,她直接坐到他旁边,自顾自地查看了起来。
她的动作十分轻柔,生怕对秦止造成二次伤害。还好,伤口并不是很深,她这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