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出去,要么征得你阿姊的同意,要么就自己背责任。又不想挨罚,又想要出去,哪有那么好的事情。”秦止冷漠道。
说罢,他也不管青阳是个什么反应,就直接离开了。
前厅,九皇子望了望天色,喃喃道:“天要黑了。”
“见过九殿下。”秦止行过礼后,十分冷淡道,“郡主不在。殿下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还是改日再来吧。”
“不在啊……”九皇子看着他,眼睛里像是含着一团揉不开的墨色,深不见底,“看来,你也不知道她在哪儿,对吗?”
“殿下不也一样吗?”秦止丝毫不畏惧,直视他的目光。
九皇子闻言却笑了,他没有理他,转而看向别处。
“殿下如果知道什么的话,就不应该在这里浪费时间了。”秦止尽量心平气和道。
九皇子还是没说话。
秦止却有些坐不住了,他起身道:“请殿下赎罪,我还有事儿,告辞了。”
没走两步,身后传来一阵吟诗的声音,“独登山高行水远,回首遍野尽青烟。”
秦止回头望去,九皇子却在低头饮茶,氤氲雾气腾腾,不时钻进眼睛里,惹得他一阵酸涩难耐。
城墙之上,“哗啦”一声,碎裂的瓷片散了一地。
“天这么冷,要不要管一下?”
“她你也敢管?不要命了?”
两个士兵扒在不远处,偷偷地看着,“那怎么办?她一直这么喝下去,迟早得出事儿。”
“别瞎操心了,她就算出事儿,也有太医署的人救治。你连饭都吃不饱,还心疼起这群权贵来了?”
“那好歹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怎么能见死不救?”
“呵,你没有见死不救,人家可不会路见不平。心疼他们?不如先心疼心疼自己。”
其中一个冷笑道,这时,二人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你们俩很闲吗?”
二人如临大敌般,赶忙低下脑袋,不敢说话。
“今天的事情不许外传。”见二人忙不迭地点头,秦止这才抬了抬下巴。
二人走后,他才看向不远处的越葭,只见她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丝毫没有形象。
他扫了一眼地上的碎瓷片,朝着越葭走了过去。但她也不知是没察觉,还是压根儿不关心,动都没动一下。
秦止什么都没说,只是给她盖了自己的大氅,然后坐到了她的身边。
良久,越葭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猜的。”秦止道。
“胡说。”越葭搓了搓冻得有些发僵的手,然后往大氅里缩了缩。
“你在这儿坐了多久了?”秦止没回答,而是问了其他的问题。
“不知道。”越葭回道。
“不冷吗?”
“冷。”
越葭看向不远处的火盆,“它熄灭了。”
秦止这才注意到她身边的火盆子,以及一地七零八落的酒壶。
“我去找人。”
“那你帮我再带些酒回来吧。”越葭想了一下,说道,“什么酒都行,今天不挑。”
秦止没动,而是扒开大氅,朝越葭的额头探过去。
“外面这么冷,就算发烧,你也摸不出来的。”越葭有些无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