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葭坐在七公主身旁,多少能听到些二人交谈的内容。大概还是不想嫁之类的,容惜让七公主去哭闹,七公主说不管用。容惜又说实在不行就逃婚,七公主不说话。
她本就有些烦燥,如今听着二人的窃窃私语,便更加烦燥了。她嗤笑一声,小声骂道:“蠢材。”
声音不大,刚好够容惜和七公主两人听到。
容惜和七公主本就与越葭不对付,此时自然更加按耐不住心中的火儿,容惜怒道:“你说谁呢?”
“说谁,谁心里清楚。”越葭面无表情道,“知道的以为你们是姊妹情深,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把她火坑里推呢?”
逃婚?你让何家的面子往哪儿搁?让亲自指婚的陛下的面子往哪儿搁?这不纯粹是把皇后夹在中间,两边不是人嘛。
“你少在那里说风凉话,什么婚前婚后,折进去一辈子的人又不是你,你当然什么话都说得出来。”容惜努力压低自己的声音,但仍掩饰不住她的气愤。
显然,七公主把越葭说得那番话对容惜讲了。
越葭脸上的嘲弄之色显而易见,“可你同样不是那个要嫁人的人,当然也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那殿下就该嫁给那样一个人吗?”尽管容惜已经很控制自己的音量了,但盛怒之下,效果并不是很好。
何祁本以为有什么八卦可以听,却没想到听到了自己家头上。
“什么叫那样的人?容惜,我劝你嘴巴放干净一点儿。”她赫然起身道。
她虽然也觉得二兄是傻了些,却也容不得外人这般说他。
“有些人还真是没有一点儿自知之明。”容惜也起身看向何祁,语气十分挑衅。
“我家愿意娶……”
“何祁。”越葭沉声喝道。
何祁下意识地看过去,却刚好撞上了越葭冰冷的眼神。她被吓了一跳,不可避免地迟疑了起来,“我……”
“有些人想当笑话,便让她自己做笑话去吧。”越葭走过去,意味深长地将何祁按回了座位上。
何祁闻言不禁打了个哆嗦,她这才明白越葭的用意。如今,满朝文武皆在大殿之中,她这样的行为,无疑会为家族招来灭顶之灾。
感受到许多探究的视线后,哪怕再生气,她也还是忍了下去。
七公主也赶紧阻拦对容惜摇了摇头,她小声劝道:“这事儿可万万不能在这儿讲啊。”
容惜也立即清醒了过来,她并没有跟着越葭的话走,而是转头讥讽道:“人人都说你自私刻薄,冷漠无情,我今日算是领教了。”
一旁看热闹的曲霖霖见缝插针地补刀道:“容娘子怕是有所不知,有些人的脸皮可是厚到令人发指。你那些话,到她耳朵里,恐怕还以为你是在夸她呢?”
“我同郡主说话,关你什么事情?”没等越葭开口说话,容惜率先回怼道。
“我……”曲霖霖有些傻眼了,“你疯了吗?我是在帮你呀。”
“帮我?你也配?”容惜好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她嫌弃道,“她新城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以为你曲霖霖就是什么好东西了吗?我尚且能敬新城她有几分能耐,做事率真坦诚。你呢?仗着五公主,长公主的威势,作威作福。”
她作为高门贵女,又是大司徒的嫡亲孙女,自然是觉得自己高人一等的。当然不会看得上小门小户,靠傍上长公主才能跻身名门之列,却打肿脸充胖子的曲家。
更何况,曲霖霖的妒名,她也有所耳闻。便是与曲霖霖多说一句话,她也嫌脏。
“你……”曲霖霖气得有些发抖。
“你什么你?”七公主声援道,“莫不是结巴了?果然,没了五皇姊这只纸老虎,狗都不会乱吠了。”
五公主在,曲霖霖都不敢招惹七公主。更何况,五公主还不在。她气恼地一边哭,一边向外跑去。
秦止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很自然地坐到了越葭身旁。不管是刚刚的吵架,还是他的出现,都为越葭那处吸引来不少的目光。
越葭皱了皱眉,她一向不喜人围观,便有些不耐烦道:“你干什么?不回自己的位置?”
“怕你一个人孤单,过来陪陪你。”秦止忽略掉越葭不大友好的语气,面对诸多视线,依旧很自然地回道。
“你有病呀?谁需要你陪呀?”越葭有些无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