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司明月心中烦躁。
观青看着她一个人在一旁生闷气的样子,心情难得好了半分。他缓缓开口:“听坊确实存在,那是吾创建的。”
司明月震惊,张口欲言却又听见他继续说道:“只是后来的听坊总管乃历任皇帝亲命,就算是我也不知道,所以才需要你去朝雀阁打听清楚。”
这就是他在后宫能有众多眼线的理由么?司明月明了了,她点头:“既然如此,江心记下了。”
说完她起身,正要离开之时却突然停下来,背对观青问道:“楼主,布局这么多年就为了让江心进宫,究竟是为了什么?”
话音刚落她便听见一声轻叹,就在她以为听不见答案的时候,那道冷清的声音传来了:“吾与齐枢有约,要保俞朝百年。”
齐枢,俞朝的开国皇帝,前朝的俞州王!
司明月身躯一抖,快步离开了。
观青看着那算是逃跑一般的背影,视线一滑,再次落在了被拿远的盒子上,他伸手将盒子移到眼前,轻轻打开。
一枚黑色的戒指正躺在里面,借着烛火泛着光。戒指上面刻着与他衣服上相似的什么图案,不仅如此,就连打造的材料也跟身上的锁链一般。
他伸手碰了
碰戒指,指尖还未触及就被看不见的东西所挡住,紧接着他闷哼一声,血迹从嘴角流出。
“铭”他望着戒指呢喃一声,绵延缱绻,落在这空荡的屋中,回以无声。
临安城的宵禁在寅时结束,司明月趁着没人又去了一趟姚府,守卫在姚府的四周的衙役已经全部离开,街上也空无一人。
姚府虽然被烧毁,但是院墙还残留着,若非上面还残留着火焰留下的黑色印记,以及那轰然倒塌,看不出原来模样的朱漆大门,几乎看不出任何异常。
司明月走进去,发现里面已经被搬空,再走进后院,仅剩下小花园中的假山还保留完整。假山四周是小荷塘,已经接近干枯。她绕过小荷塘,在假山上看似随意敲打,当手背触碰到一稍软之处,她便停下来,用力一扣,竟然将一块软皮扣了下来。
里面躺着一块木牌。
司明月取出木牌,发现竟然是宝佛寺的还愿牌。
这是当初姚如是拉着她去宝佛寺求来的,当时对方还说这是一个有时效的心愿,等到自己出嫁时再叫上她一起来还愿。
司明月看着这木牌,眼神触动,最后将它收好,再次悄声离开姚府。
回府的时候没有惊动任何人,因而睡眼惺忪的沁墨在看见院中人影的时候还觉得自己在做梦。
“主主子您回来了!”
说着她就扑了上去,抱住了司明月的腰不论对方说什么都不愿意撒手。
“乖。”司明月拍拍她的脑袋,“今日出宫走得急,没有给你带吃的。”
听见她这么说,沁墨立刻松开了手,然后沉闷地说道:“哦,那奴婢给您打水去。”
说完就跑,徒留司明月一人坐在院中。
简单梳洗后又从沁墨口中得知自己的父亲正在书房,她带上信和木牌准备去找司如空。
刚出院中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请问,贵府的书房在何处?”
司明月僵硬地转身,看见问话人,后者似乎也被她惊讶到。半晌之后,司明月这才笑着行礼:“见过五殿下,随我来吧。”
五皇子看着她一身装扮问道,“你是司府小姐?”
司明月点头,特地落后半步,却被他拉住了手腕。
她不解抬头,结果只能看见对方别
去的脸,听见他说:“不用这般。”
听见他这么说,司明月笑了,松开手并肩而行。
来到书房门前,司如空似乎也很惊讶会在这里看见自家女儿,不过这份疑惑到底是没有在外人眼中泄露出来。
将人送到之后司明月就要走,临走之前意外听见对方是来打探三年前的天灾。
司明月想要离开的脚步顿住了,她转身欲言就看见自己父亲让她离开的眼神,无奈之下只能离去。
正在找她的沁墨最后在花园凉亭见到握着还愿牌发呆的司明月,她悄悄走过去,还没靠近就听见司明月问她:“小沁墨,你还记得阿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