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就是锦户舞小姐?”青年甚至用上了敬语。
他背了一个大麻袋。
但是麻袋太大了,没能被拉进门,只能暂时放在过道里。时不时,他还会回过头看一眼,防止麻袋被对门的住户偷走。
麻袋里都是现金,锦户舞送的一亿五千万,他一分都没动。
锦户舞坐在沙发上,双手交叠支在下巴处,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她刚泡完澡,头发还是湿的,安室透在帮她吹头发。
这位“失去”波罗咖啡店工作的金发青年,以租房到期为由,委婉的卖惨,搬进了她买下的公寓,在结束酒吧的工作之余,顺带照料起她的饮食起居。
坂本十分反对,但锦户舞坚持让安室透留下了。
原因无他,安室透照顾人的本领一点也不输于坂本,应该说在某些方面,甚至比坂本做的还好。
安室透擅长烹饪,尤其擅长制作甜食,这简直掐住了锦户舞的死穴。
他俊朗又体贴,声线优美,富有磁性,会念莎士比亚的长诗,懂得说赞美人的话,时常哄得锦户舞心花怒放。
但她并不算是色令智昏的人,她知道对方一定有目的。要是什么都不图,那才让人不得不防。
她有什么呢?无非是钱。说的完整点,是余额无限。
“你想要什么,我买给你。”她不止一次地对安室透这么说。
手表、房子、车子,她列举了很多种,但回答她的,都是摇头。
“那你想要什么?”
对方总是犹豫,最后才鼓起勇气回答。
“想像织田先生那样,得到锦小姐的……垂青。”
名为害羞的情绪,被已经快三十岁的安室透演绎的很好,像个十五六岁刚刚情窦初开的少年。
简而言之,就是——
爱我吧,富婆。
“那你估计什么都得不到了。”
富婆有钱,但是富婆没有感情。
锦户舞继续享受着安室透带来的便利,报酬照样让人打到对方的账户里。
她收回思绪,平静地看着来还钱的织田作之助。
有种微妙的感觉。
这已经是第三个了。
拒绝了她给钱的男人。
中原中也一个,安室透算一个,再加上织田作之助一个。
很好,再来一个正好凑一桌麻将。
吹风机的声音始终响着,织田作之助几次张口,发现声音都会被覆盖得不清不楚,便安静地站着等。
不多久,安室透帮锦户舞吹干了头发。
他是个很懂分寸的人,知道锦户舞在和别人交谈时不喜欢他在场,收好吹风机后就回了房间——偷听。
“您就是锦户舞小姐?”红发青年重复了一遍先前的问题。
“对,我是。”锦户舞玩味地看着青年,偏要装出不懂的样子,“织田先生,你找我有事?”
“锦户小姐,是您打了一笔钱给我,还有那些礼物,以及这些现金?”
“对。”
“我,无功不受禄。”
青年木讷的样子在平常人看来不算有趣,但锦户舞却觉得有点意思。
“你性格挺不错的,这就是功。”锦户舞换了一个坐姿,朝他歪了歪头,“收下吧,抚养孩子挺辛苦的。”尤其对方还有五个孩子。
“不辛苦,他们都很乖,而且,我有自己的工作,我能养活他们。”青年又一次拒绝了,“现金都在这里了,账户上的钱我会委托朋友帮忙转回去,那些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