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初倒是老实,同她并肩躺着,许久也未有小动作。谢窈身子僵硬地靠着床榻的最外沿,手亦牢牢把着床槛,不肯与他接近。
耳畔却传来他疑惑的声音:“你离我那么远做什么。”
又把她手一勾:“进来。”
“做什么。”她纹丝不动。
他便靠过来:“窈窈睡里面吧。”
“老是这样不辞而别,为夫是怕你又趁着我睡着跑了。”
斛律骁说着,试图抱起她将她放置到床榻里侧。谢窈怕拉动他伤口,只好自己挪了过去,又把被子过得紧紧的,身子紧贴床里,一如从前惯常地那样背对着他。
黑暗里,斛律骁借着透户清光睨了她一会儿。
她脊背挺得笔直,近乎贴着最里面,远远地避着他,显然是已经洞悉了他接下来的行事。
他便笑了一下,轻轻靠过去,侧卧着轻拥住她。
谢窈畏惧他又要行那种事,只闭着眼睛装睡,呼吸浅浅,在黑夜里格外清晰。
“窈窈。”
斛律骁唤她,未得到回应之后,又将手伸向腰际去解她白色的裙带。谢窈一下子“醒”了,有些恼怒地道:“你做什么……”
这也太荒唐了,既生着病,却还想着那种事……她气得胸口在锦被下起伏,这人也实在太过急色了。
“我想要你。”
他倒是答得坦诚,唇贴着她耳际,虚弱又委屈,“这么久了,窈窈当真就不想么?”
他话声里还是透着几分疲惫,谢窈原本心软了瞬,闻见这最末一句,转瞬冷了脸:“还是不了吧。殿下位高权重,这几年间想是美人无数,又何必来寻妾的乐子。”
“没有旁人。”他忙解释,“从前我就答应过窈窈的,这辈子,下辈子,除了窈窈,我拓跋骁不会再有第二个女人……”
谁又关心这个了。
谢窈偏头,自顾生着闷气。他却当她默认,将人轻缓放平,便欲覆下。
“不……”
谢窈推开了他,略有些尴尬,委婉劝他道,“你不是受了伤,还发着烧么?病情恶化了怎么办?怎么可以做这种事……”
“我受伤的又不是这处。”他不假思索。
她推他不动,又畏惧碰着他伤口不敢真退,只好道:“那,等、等你好些了再……”
这话一出却后了悔,这话好似她盼着似的,实在是不矜持。谢窈自知说错了话,红着脸噤声。身上的男人却轻笑一声,指腹缓缓摩挲着她光润如玉的下巴:“没事的……”
他低头睨着她夜月幽光里染上娇红的妩媚眉眼,右手在她腰际轻抚:“听大夫说,要出些汗,才对病情有好处……那个地方,也会比平时更热,窈窈真的,不和我试试么?”
说着,手在她腰间系着的罗带上轻轻一拉,衣裙散如昙花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