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重姒却不疾不缓地舔开他唇缝,在唇齿间胡搅蛮缠,终于听到宣珏难耐地低喘了一声,嗓音沙哑地惊人,像是用最后的理智在压抑:“到此为止。”
说着,便要挣脱起身,没走几步倏然顿住——谢重姒扯住了他的腰带挂坠,那枚他年少时就佩戴的双环玉佩。
她笑着端详一瞬,就抬手往旁边木扶手上重重一砸。
玉碎环破。
宣珏瞳孔猛缩:“你——”
下一刻,宣珏倒吸一口冷气,谢重姒用不慎被划破掌心的右手,一点点勾住他束腰玉带,浅笑盈盈:“那玩意看着碍眼,也不大方便……对吧?”
宣珏脑海里最后一根弦断了。
他数着数平复呼吸,神色反倒温和冷静下来,半晌,才拦腰抱起谢重姒,向殿内走去。
此时此刻,他仿佛怒意不在,仍旧翩翩清润,就连舌尖卷过谢重姒掌心血珠时,都轻柔和缓至极。
只有谢重姒知道,他是当真生气了的,比责罚宫人时更甚。
过程被他拉得愈发缓慢绵长,每一寸感知都如狂风暴雨中摇曳的轻舟,随波逐流身不由己。
视觉被覆盖于眼的绸布夺去,她目不能视,瞪不了宣珏。
不过她也没力气瞪。
谢重姒每颤抖痉挛一下,宣珏就在她耳边,吐气炙热地低声细语:“不求我么?”
汗水和泪水一道,氤氲进花纹精致的绸布之中,极致的欢愉会带来麻木的惊恐,让人觉得意识也要被蚕食殆尽。
她开始意识模糊地低声求饶,宣珏却只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舔她已经不再流血的右掌掌心。隔了不知多久,才轻声道:“手痛吗?”
这时,谢重姒已经浑身颤抖地说不出话了,指尖都在轻轻颤栗,额角绸布被人摘下,她见到宣珏神色依旧清明,或许也有□□,只不过被压在眸底深处。
单看温和清隽的一张脸,就算眉睫鬓边有汗珠滚落,也无人能猜到他在做什么。
殿外的光洒入室内,给他染了汗水的侧脸和锁骨,镀上一层光。
天亮了。
手并不痛,谢重姒迷迷糊糊摇头撇过脸。
细密的吻随之落到她脸颊和纤细修长的脖颈上,最后在耳边反复轻磨,留下叹息般的轻吟:“……何必呢?”
陛下抱人进去后,外面该跪的继续跪。
兰灵跪得尤为心惊胆战。
但她知道,这次之后,玉锦宫有不少宫人,对娘娘逐渐忠心起来。
她是掌事的,本就责任最大,那日在殿门外跪了一天一夜……她听着殿内动静,是真的头皮发麻。
麻到最后,木然了,第二日踉跄着起来,给谢重姒端水洗漱擦拭。
温水擦在身上,谢重姒浑身还是颤抖的,倦怠地半阖眸,只说了一句话:“记着,你欠我一条命。”
或许宣珏也是有意放纵,她才能又缓慢养起自己的人脉。
可那些两败俱伤的冲突交错,更是真实存在的。
谢重姒越想,越是颤抖,指尖都有些发凉,恍惚间回到曾经,沉沦纠葛,生死不休。
忽然,只听见桃子轻叫:“怎么啦?怎么啦?”
她猛地回神,喘息急促,重新回了人间。勉强压住紊乱心跳,回道:“没什么,有点不舒服。忙完了吗?”
江州司道:“嗯对,走吧。”
谢重姒眯了眯眼,望着不远处,和齐岳交谈什么的宣珏。
她在想,是不是还是得稍微报复一下。
谢重姒这个念头起了,没想到该怎么实施,况且这几日,她让师姐注意着齐岳的动向,她自己也在忙着调查齐家,脚不沾地,倒是和宣珏碰面机会比较少。
直到三天后的下午,江州司匆忙而来,对她说道:“齐岳被家法伺候了,伤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