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底下的女人在看到沈麋把手机放到耳边后,这才确定地笑了起来,举起一只手挥了两下,“小孩,能下来吗?”
!!!
沈麋懵住了,愣愣地看着那个女人。
这个反应似乎是逗笑了女人,耳边传来了让沈麋浑身酥麻的笑意,右边的耳朵也开始发烫、发红。
怎么会呢,从陈湜湜的家到这个酒店至少也要三十分钟的车程。
“不可以吗。”女人软下来的声音,更加酥人。
沈麋这会只能说出两个字,“…等我。”
像是恶龙突然发现到了亮闪闪的金银珠宝,生怕迟了一步就会被人偷走了珍贵的宝藏一般。
平日在别人眼里高冷孤傲的学神此下有些狼狈地喘着小气、满眼都是不自知的灼热欢喜,最后停在了这个笑盈盈的知性女人面前。
镜片染上了几分热气阻碍着视线,沈麋干脆地将眼镜摘下。
“急什么,来都来了,我又不会跑。”陈亦可笑得自然大方,抬手轻轻为沈麋顺了顺那耳边跑出来的头发,“头发都跑乱了。”
冰凉的指腹忽的被烫了一下,还惹得那只烧红的耳尖像小猫耳朵一般跟着动了两下。
沈麋敏感地缩缩脖子,轻轻咳了两下清嗓子,却依旧细声如蚊,“你怎么,这么突然,就来了,啊?”
糟糕,怎么还犯了结巴的毛病。
“昨天记住了你发的日程表上的酒店地址,今天刚好要在这边办事情,想起就顺便带饭过来了。”陈亦可失笑,主动握上沈麋纤细温热的手腕,“没想到会这么顺利,还以为见不到你呢。”
女人被吹得有些冰冷的掌心贴在肌肤上,沈麋低头去看那只修长细腻的手,不自觉地弯了弯唇,指间又开始发痒地蹭了蹭。
“你提前跟我说一声,我可以早点下来的。”
陈亦可来这一趟本来就是突发奇想,又知道沈麋是个有点社恐的小孩,所以只单纯地抱着送一份饭的打算,等看到有
人到前台把饭取走就会回家,自然不会想到提前告诉沈麋让她空惊吓一场。
陈亦可笑了笑,说道,“因为我也不确定会不会有时间过来,本来是真的打算只给你点外卖的。”
而后轻车熟路地牵引沈麋到酒店大厅里,温声询问,“在大厅坐几分钟,应该是可以的吧?需不需要跟领队报备一声。”
“不需要。”沈麋的眼神飘忽不定,这儿看看那里瞄瞄,就是不好意思对上那双狐狸眼,一直等到两人都坐到沙发上,才试探性地抬头看了一眼,迟疑地开口:“那个”
“我全名叫陈亦可。”陈亦可其实也在不动声色地藏起自己的那份紧张,打量着面前这个干净青涩的女孩,眼底浮上戏谑的笑意,“但是我不介意你接着喊我妈妈的。”
女孩连素白的脖子也跟着泛粉,梗道:“你不是要和我断绝母女关系吗?”
“哦对。”陈亦可像是才想起来那天醉酒说的话,面上流露几分苦恼,“那你是不是得开始喊我陈老师了,小米同学。”
相比起“妈妈”的羞耻称谓,“老师”确实是要好很多。
沈麋给自己做了几秒钟的心理建设,不自觉信赖地把脑袋往陈亦可那边靠了靠,“陈,陈老师。”
“真乖。”陈亦可顺势抬手摸了摸小孩的毛发,像撸一只温顺的大型狗狗,手感好得让她忍不住多停留了一会。
刚从前台拿了外卖的李老师不经意一扫,便在大厅一角看到了那位向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孤僻天才,起初还以为自己是眼花了,直到走近才确定地叫了一声“沈麋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