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眼神,黯得?可以沉得?拧出水来,眸底蕴蓄着一片浓烈的风暴,这一抹风暴,庶几能?够将身下?的女子,给彻底吞噬掉。
一直横悬在温廷安身上的那一根极细的丝弦,就这般彻底崩裂了去。
冥冥之中,她搂紧了温廷舜的背脊,修长纤细的瓷白指尖,细致地捻紧了他的蚁腰,将脑袋深深地揉入了温廷舜的胸膛前,她很轻很轻地蹭了一蹭。
少女毛茸茸的脑袋,并及那娇软的蹭捻动作,在温廷舜的心尖之上,掀起了万丈狂澜。
他的嗓子陡地变得?极其枯哑干涩,喉结发紧,心脏的律动,亦是隐微地加快了去。
今朝今时,娇人竟是这般主动地回应了他。
这委实是极其罕见的,若是搁在平时,温廷安早就成了一只憨居的螺蚌,将脑袋和身躯,缩瑟在了自己的壳当中。
温廷舜用?更加热忱且劲韧的力道,回应了她。
深深地揽紧了她的楚腰,两具身躯,严丝合缝地贴合在了一起,不留一丝罅隙。
这般的行相,俨似瓜藤之上的两只瓜,翠色的藤蔓紧紧地纠缠在了一起。
不知从何时起,不知是谁,吹熄了烛火,恍惚的火光在彼此?的面容之上,剧烈地一晃而过,犹如一层半透明的纱,影影绰绰的,将彼此?的面容情绪衬得?若即若离。
温廷安搂紧了温廷舜,温廷舜且搂她搂得?更紧。
月色皎洁,如同一拨躁动的千万鱼群,透过高低错落的簟帘,悉数争先恐后地涌入内室,少顷,便?是将两人裹挟得?严严实实。
她与他之间的情愫,如潮汐一般,剧烈地喷薄、涌动而出。
青年绵密而悱恻的吻,就像仲夏夜的暴雨一般,以一种淋漓且滂沱的势头,淋洒在了温廷安的肌肤之上。
温廷舜心中颇为触动,一种莫能?言喻的颤栗,攫中了她,她委实是不堪忍受,在月色的掩映之下?,她胭脂色的檀唇,便?是溢出了三两声细碎柔娴的嘤咛。
温廷舜当下?闻着了,眸色遂是黯沉到了极致,附耳在温廷安的耳侧到了些?什么。
温廷安的耳廓并及耳根,肉眼可见地红润了起来,低低地对温廷舜道了一声:“讨厌。”
温廷舜闻罢,不由莞尔道:“你讨厌什么?”
温廷安敛了敛眸心,道:“你这是在明知故问!”
温廷舜附在温廷安的耳屏道:“你是不是在正话反说?”
温廷安眸色瞠了一瞠:“你说什么?”
温廷舜哪里不晓得?身下?的少女在装傻,他劲韧结实的大掌,蓦然照定她的腋下?探过去。
温廷安陡觉自己的腰侧弥散上了一阵浓烈的痒意,这一抹痒意,迫得?她瞬即弓起了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