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想过有?朝一日,自己还要?替原主澄清这些事情。
原主为何要?去秦楼楚馆,为何要?在族学之中玩樗蒲棋,原主自然?是知晓的了,但这一桩事体,穿书的她委实就不知晓的了,她哪里知道呢。
早知晓郦老?要?问她这些尖锐的问题,温廷安就想要?提前做好小抄了,以不变应万变。
她还原以为,自己就同郦家就只是普普通通吃一顿晚膳,算是正式打个照面了。
哪承想,吃得委实是惊心动魄。
因为她每食一口,郦老?都会适时抛出?一个问题出?来。
其实,温廷安也都能接住。她随机应变的能力,自诩还不错的。
就同前世去甲方企业竞标某个大项目,要?接二连三地回答甲方抛出?来的问题,让甲方满意之后,她才能真正拿下这个项目。
温廷安现?在就有?这般一种强烈的感觉,她必须准确而精当?地,回答出?郦老?的问题,才能真正将让他?卸下内心的疆界,卸下防备,将她视作自己人。
毕竟,她是大邺百姓,温廷舜和郦老?都是晋朝王室,两朝人本?是隔着血海深仇,在目下的光景之中,要?心平气和,将过往仇雠一笔勾销,如何可能?
郦老?问询温廷安这些问题时,雅间内的氛围,遂是如结了一层冰霜似的,捧酒侍候双侧的酒倌,面面相觑,大气也不敢出?,俱是为温廷安的遭际拿捏了一把汗。
恰在此刻,温廷舜委实有?些听不下去了,对郦老?道:“舅舅,您此前也知晓这些事,为何要?重问她一回?”
这是在为着温廷安撑腰了。
温廷安心神悄然?一动,抚于膝面之上?的纤纤素手,越了过去,在温廷舜的掌心腹地一处,很轻很轻地捏了一捏。
她是在示意他?不要?帮她说话。
结果,却被温廷舜误解成了「谢谢」的意思,他?修长纤细的手指,穿过她的指缝与虎口处,在她的掌心腹地之中很轻很轻地揉了一揉。
郦老?这一幕,纳入了眸中,他?拿了一个簟竹的竹签,慢条斯理地剔了剔牙,鼻腔之中嗤出?了一声笑,听不出?什么喜怒,道:“就这么护着,太子帮外不帮亲了?”
温廷安:“……”
气氛又开始剑拔弩张起?来。
她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温廷舜薄唇轻轻抿成一条细线,弧度凉冽了些,他?用空置的一只手,替郦老?斟了一盏清茶,正色道:“舅舅可是酒劲上?了头?喝盏茶,醒醒酒,等您消了气,我们再叙话。”
言讫,他?顿了一会儿,说道:“晋朝永远都在,温廷安永远都不是外人。”
此一句话,如沉金冷玉一般,震荡在听者的耳屏上?,掀起?了不轻的水澜。
温廷安静缓地写在下一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