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吃到老鼠屎!
“山丫丫里的妹儿,长得真个儿甜喽,山丫丫里的小伙儿,长得黑黝黝……”
来电铃声响起,简浮生一看:马大红!
原身他妈……
接通电话,简浮生问:
“妈,什么事儿啊?”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带着方言的抽泣声:
“呜呜呜,你个不孝子儿,平时也不砸个电话,你爹他让人拿棍子抡了,刚送到县城滨河医院……还不让我跟你说!你还是快回来看看他吧……”
简浮生一听,急道:
“怎么回事,好端端怎么让人给打了?谁干的?”
“甭问了,你赶紧买个票,回来再说吧,俺得照顾你爸!”
说完,马大红已经挂掉了电话。
简浮生一脸阴沉,上网买了张火车票,背起书包就走。
……
原身的老家叫瓦岳村,离两津市不远,也就三百多公里。
县城名叫大丰县,离城里更近,火车站票六十块钱,两个小时就到。
下午六点半,简浮生步履匆匆地走出了大丰县火车站,登上了前往县医院的公交车。
大丰县人口不多,只有五十来万人,一条大河贯穿县里的主城区,名叫浮生河。
简浮生的名字,就是用的河名,不然就原身父母那点儿文化,浮生这雅名可起不来……
滨河医院是大丰县唯一的大医院,紧挨着浮生河畔,从火车站到医院,还有半个多小时的车程。
简浮生走下公共汽车,天已经黑了。
大丰县也在下雨,而且是倾盆大雨!
前方的医院灯火通明,但被漫天的雨幕一挡,却仿仿佛一缕缕风雨飘摇,随时都将熄灭的小火苗。
撑开雨伞,简浮生疾步前行。
一路来到住院楼,简浮生在楼下碰到了原身的二叔,一个粗糙的老货驴,正站在住院楼的门口,抽着六块钱一包的“大丰登”。
原身的父亲名叫简贵发,总共四个弟兄,老二简贵平算是混得最好的,主要运送些乡下的农产到县里卖,攒了点小钱,买了辆二手的皮卡车,简贵发被打伤之后,便是老二开着皮卡送他来县城的。
看到简浮生,简贵平扔下烟头,一脚踩灭,朝他招手道:
“浮子,你可算来了!走,我带你上去看看你爹!”
简浮生勉强笑了笑,道了声谢:
“麻烦你了二叔,今晚都回不了村。”
二叔摆了摆手:
“说啥咧,一家人!咱赶紧上去吧。”
两人一边走着,简浮生一边问道:
“叔,我爸怎么样了?”
简贵平叹了口气:
“医生说,生命危险倒是没有,但断了一条腿,两根肋骨,以后怕是下不了地了……”
话到一半,二叔看了眼简浮生,语气带了几分责备:
“说起来,还不都是因为你,你要不读那大学,安生跟俺跑跑县里,老大也欠不了这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