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周老板的堂兄是镇长,儿子又在县里混了个公职,镇上巡捕站他外甥管着,唯一的支行行长又跟他坑瀣一气,按着大明的助农贷款不发,让周老板的典当铺子成了唯一能借到钱的去处。
是以这方圆几十里的地界,虽然人人都恨得牙痒痒,却又无人真敢掠他的虎须。
看了眼义愤填膺的兀子,简浮生从衣服下抽出手枪,冲着他亮了亮。
兀子看得一愣,惊呼道:
“浮子,这家伙你都有?你跑城里读的撒子书,耍流氓去了罢?”
简浮生拍了拍兀子的肩膀,沉声道:
“兀子你听我说,我这次准备得扎实,你给我把人指出来,就附近找个地方藏着,我要是出了事,还得靠你帮忙……”
二人拐过街角,沿着一条南北方向的碎石路走了几百米,便看到了周家大院。
周老板的家占地约八千平方米,四周围着一圈金瓦红漆的院墙。
一栋立柱飞檐的五层主楼伫立在院内,金光澄澄!旁边还有栋三层小楼,听说是佣人和护院住的!
跟破败萧条的南榕镇比起来,周家的大宅简直是金碧辉煌。
金色的琉璃瓦雕龙画凤,绯红的朱漆刷满院墙,据传这院里的主楼,是周老板参观过玉京的柳宫,又去欧洲考察了一番卢浮宫后,亲自指导修建的,总之是土洋结合,华丽的四不像!
兀子带着简浮生,躲进了院外的一条排水沟里,扒拉一堆枯枝烂草掩住了身形,猫着腰盯着大院的正门。
没过多久,一辆老越野停在了院门口,一个刀疤脸汉子押着一个五花大绑的少妇下了车,身边跟着一个光头。
少妇的嘴被堵得严严实实的,飙着泪水呜呜呜地叫。
刀疤脸汉子在她脸上狠狠捏了一把,坏笑道:
“这梨花村小余的媳妇,可是真个水灵儿,怪不得老板一直想弄她!”
身后的光头踢了他一脚,骂道:
“你活够嘞?老板看上的姑娘也敢摸,不怕明个被砍了手?”
刀疤脸往地上啐了一口,笑道:
“我怕撒?上月俺才砍死一个臭钉子,帮老板搞定了县里一块地皮!老板当时就发话了,这婆娘抓来等他弄够了,就送给俺玩一周!”
光头一听,顿时色眯眯地笑道:
“疤哥,能不能也借小弟玩一把……就一把!”
刀疤脸一脸得意道:
“一百块钱,外加看你表现!”
排水沟里,兀子遥遥指着刀疤脸,冲简浮生道:
“就是他,那天去你家收钱,就是这个刀疤脸领滴头,人称疤哥!遇上他你要小心点儿,这人手里有家伙!后面的那个光头那天没来,俺不认识。”
简浮生点了点头,默默将刀疤脸的形貌记在心里,拉着兀子继续在沟里蹲着。
没过多久,疤哥就带着光头出了院子,开着老越野扬长而去。
又等了三个多小时,一辆皮卡吭哧吭哧地开了过来,下来一个黝黑壮汉和一个黄毛小瘪三。
两人跳下摩托车,就听那黄毛骂骂咧咧地道:
“摧他个老炮,一个个滴,骨头都打断了还交不上租子,一帮穷逼做个卵生意!”
黝黑壮汉撇了他一眼,寒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