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幸将球棒握得更紧。
——赌一把,这一球还会是曲球。
他望向投手丘上的安德鲁——那人对着本垒的捕手摇了摇头,用手指搭了搭帽檐。
还真是不听话啊——御幸悄悄笑了笑。
对面,安德鲁刚刚拒绝了捕手内角球的暗号——球数一好一坏、两球一曲一直,对方打席也是捕手,这时候配直球实在太普通了——要玩,就玩个大的,不是么?
“哼,”捕手罗伊不屑地抱怨一声,“……真不想和这家伙一起比赛。”
来吧,投你想投的曲球吧——罗伊想。
见罗伊妥协,安德鲁骄矜地耸了耸肩膀。白球被来回抛上抛下几次,他在投手丘上站定。
——下去吧,无论打者是谁。快一点……让那个降谷晓上来。
白球像倾斜的钟摆轨迹一样向前飞过!
“砰!”
御幸咬紧唇,用力将球棒推了出去——被击中的一球轨迹如反弹的折线,就此从安德鲁的身旁擦过!
安德鲁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他身后的美国队守备队员同样大惊。幸好被击回的那一球球速较慢,虽然二垒手的反应晚了些,仍然顺利将球收入手套。
“接杀,打者出局!”
望着自己打出的球被对方守备拦下,御幸略带遗憾地道了一句“可惜”,没有留恋地走下打席。
向朝打席走来的降谷笑了笑,他转身回望投手丘。
——他似乎能分清那名投手的直球和曲球了。虽然看似姿势相同,但——每当投出曲球,投手的手腕、肩膀都更僵硬、更用力些。只是那曲球的轨迹,果然还很难掌握。而且……球棒与球相撞时缺乏实感,像是飘在天上,滋溜溜地有些滑手。
好神奇的投球,御幸想。
年纪轻轻就能将变化球控制得这么出色,几乎与自家的王牌水平不相上下,他的训练过程一定超乎想象低艰辛。
——只是,一局比赛中投这么多变化球,他的肩膀……没问题吗?
又犯了捕手惯有的操心职业病,御幸对自己的想法无语地笑了下。他拧开水瓶的盖子,猛地喝了口水,又看向打席上降谷的背影。
——降谷,加油。
……
眼前一片空空的垒包,降谷站在打席上,心无旁骛。
五棒——这是一个被寄予厚望的棒次。在藤原凤凰时,他做过八棒、九棒,后来又当过六棒,肩负巩固队伍中心打线、连接下位棒次的职责。现下垒上无人,下位棒次的二游间们又以守备为重,并不能像在藤原凤凰时一样,期待他们一个接一个地抢垒得分。这一轮打线的重任无可推卸地落在他身上——要么一发长打进入得分圈,等待六棒的佐野修造送他回本垒;要么一响阳春炮,直接为队伍刚下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