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安德鲁淡淡地说,“只是阐述事实。”——投手当然也可以打击。
“哼,这轮到你来告诉我?”戴纳走到他面前,轻蔑而居高临下地道,“劝你今天少惹我,一会不知道谁还要求着我给他擦屁股。”
休息区哄堂大笑。
“哈哈哈,戴纳,真有你的。”
“是啊,擦屁股,这种脏活居然分给队长干,真不公平。”
“安德鲁,你小子别占了便宜还要卖乖,小心一会队长把你扔在投手丘上独自爆炸。”
安德鲁平静地把水瓶放在一边:“我可以自己完投。”
一脸担忧的艾维斯试图捂住他的嘴:“别说了,安德鲁。”——你明明知道,你完投不了的。
听到安德鲁的话,休息区再度响起大笑。
“哈哈哈,听听我们的‘变化球王子’说了什么,他说他要完投?”
“怎么可能,真是笑死个人,谁不知道他每次投了几局之后……”
“够了,”戴纳冷冷地瞪了众人一眼,进而又似笑非笑地看向安德鲁,“既然你这么说,那就……祝你好运,安德鲁。”
——他倒要看看,就这小子的情况,要怎么完投。
“……所以降谷晓到底要怎么办?总不能到了第四局下半再被他三振掉。我们难道是过来帮他刷三振率的吗?”队员们总算想起刚刚话题的重点。
戴纳悄悄侧了侧眼睛,示意着御幸的方向——两名先头打者心领神会。
“懂了,队长!”
“放心,包在我们身上!”
戴纳讳莫如深地笑了笑,低下眼睛:“我可……什么都没说。”
——投手的状态可是很脆弱的。那个降谷晓明显相当信赖他的捕手。
——得从……捕手下手才行。
……
美马再次走上打席,深呼吸一口气。
——第二次了,再被几颗曲球随意玩弄,有损他机动王者的名声。先头打者连球都打不中,打线从一开始就成了笑话——哪怕当下不能上垒,他也一定要先打中一颗才行。
他的耳边再度响起休息区里御幸对大家说的话——
“投手每次投出曲球时,虽然动作一致,但腿部、腰部、肩膀、手臂都要比直球更用力一些。从握球的手指姿势,可以大概估测他投球的轨迹。但十五米的距离的确很难分辨手上动作,这一点大家只能尽量克服。”
“三局过后,尽管球速变化不大,但他的坏球数有上升趋势。如此大量依赖变化球的投法,恐怕续航不久。机会就在不远处了,大家加油。”
他扛起球棒——
“坏球!”
“好球!”
“好球!”
一连两好球,美马的精神绷紧起来。他看着安德鲁在投手丘上,用力甩过右手——
——来了!就是这颗!
美马轻挥球棒——“砰”地一声,白球飞向右外野!
“喔!!”
“那孩子终于打中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