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能听见?
隔着围墙,齐屿虽然看不到后院的情况,可从那些看热闹的邻居离开时的只言片语中也知道,这会儿王家人回屋吵去了。
隔着一扇门,再加上王家到围墙的这段距离,里面人说话的声音,她还能听见?
齐屿在部队多年,知道有一些人天生五感很强,如果郁绒绒真的能听到王家人的对话,她的听力怕不是一般的恐怖吧。
一时间,齐屿摸不清真假。
见郁绒绒双手搭在围墙上,脑袋支在手背上,整个人悬挂着,没有要下来的意思,只能沉下心,推着自行车先回去。
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烧水洗澡,顺便打扫一下卫生。
至于小媳妇,等没热闹看了,按照她的智商,累了困了知道怎么往家跑。
带着一腔幽怨的齐屿回到家后清醒了不少,或许他确实也没喝醉,只是当时的氛围和情绪让他微醺,这会儿回到家,灌了两杯已经晾凉的白开水,大脑更加清醒。
他也没闲着,先是去厨房生火烧水,趁水没烧开的功夫,回卧室把郁绒绒早上起来团成一团踢到床脚的被子抖了抖,平铺整齐,又将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放到合适的位置。
忽然想到什么,齐屿打开了梳妆柜的几个抽屉。
最上格抽屉里放的零散钱票厚度明显下降了许多,是时候得填补一些了,他接着往下翻,柜子里并没有看到他要找的那些东西。
比起刚搬过来一个月不到的郁绒绒,显然齐屿对自己这间卧室的各个布置更加了解,但是他找遍了所有可以藏匿东西的地方,甚至想办法看了房梁上的情况,都没有找到他送给郁绒绒的那些宝贝。
之前齐屿没有细想过。
他知道郁绒绒机灵,不会将那些东西拿到外头招摇,平日里也知道将那些东西藏到隐蔽的地方,所以他一直都比较放心。
但齐屿可以肯定,对方藏匿东西的位置应该在这间卧室内,因为好几次睡着前两人腻歪的搂着对方,睡醒的时候,他就看见小媳妇滚远了点,霸占着大半张床,怀里揣着几件首饰,几颗宝石,睡得香甜,那时他觉得,郁绒绒将这些东西藏在她唾手可及的位置。
刚刚他还着重检查了那张床,可这就是普通木匠打的木床,有没有暗格,他这个组装木床的人怎么会不清楚呢。
齐屿忽然意识到,郁绒绒身上有很多秘密。
还不知道自己露出龙脚的郁绒绒专心致志吃着王家的大瓜,脸上一会儿气愤,一会儿震惊,小表情十分丰富。
“你赶紧把三妹带回来结婚,别以为你把人藏起来了,我们就找不到。”
王大柱强硬的命令弟弟。
“我知道你心疼三妹,可这就是她的命,注定过不上好日子。”
王大柱刻意压低声音说道。
日复一日的洗脑下,王大柱对老子和后娘灌输的命理之说深信不疑,虽然这些东西,现在都不让放到明面上讲。
王大柱真心觉得是王三妹自己命衰,要不人家乡下姑娘能本本份份嫁个正经人家,就她被丁有粮这种二流子看上,肯定是王三妹自己做了什么,惹来了这桩祸事。
而且按照王三妹的命格,即便这次他们赶走丁有粮,帮她安排了不错的人家,也可能用她的霉运带衰一家人,照样过不好日子。
“大不了,家里再添她一些嫁妆。”
说这句话的时候,王大柱的声音都变大了,他知道肯定有人趴在门口偷听他们的谈话。
他自觉大气的说道,作为大哥,也算尽到自己的责任了。
“还是大舅哥大气!”
听到王大柱的话,丁有粮那张□□一样的大嘴顿时咧得更大了,露出一口黑黄的牙齿,因为没有刷牙漱口的习惯,上面还有厚厚一层牙垢,看上去恶心极了。
“你们也不用太破费,随便给个手表给个收音机就成,我不挑的。”
与那张大嘴截然相反的眯眯眼流露着精光,这样好的亲家,更加不能错过了。
趴在墙上的郁绒绒感觉被塞了口坏瓜。
同父异母的姐妹因为各自母亲的缘故针锋相对也就算了,怎么同样是亲哥哥,王大柱和王二柱对王三妹却有着天差地别的态度呢?
一个拼了命想把王三妹从泥潭里扯出来,一个用力把她往流沙中推搡,见推不动,还用脚踢,深怕她陷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