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属下以为他闭目养神快要休憩过去之时,男人忽而问道,“先前被挟持的那名女子可安顿好了?”
属下一愣,“此次受到流匪逃窜波及的百姓,已经由户部和有司衙门的人一一安顿接济了,大人尽可放心。”
他的眉心蹙起,下属连忙补说道,“那名女子,属下也不曾得知具体的去向,只听说那日公子射杀了流匪,她吓得晕了过去,随后被户部派上来的人救走,想必已经安顿好了。”
“公子可要属下去追查一番?”
男人掀开一点眼皮子,淡睥过去,下属心里本就藏着鬼,更是心虚将头给低下去了。
受了那名女子的干扰,严韫当下并没有看出来。
“不必。”他的言语冷冰冰。
沈辞宁醒来时,入眼是一片白茫,她惺忪茫然地眨了眨眼,总感觉还能够闻到一股腥味,再细嗅之时,只闻到了淡淡的药味。
还没有回神,旁边传来香梅惊喜道,“小姐,您终于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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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药放在一旁,沈辞宁要起来,香梅制止她说道,“小姐,您多躺躺,暂且不要起来。”
记忆涌入脑海中,前几日发生的事情走马观花过了一边,少女神情怔愣,她的细指抹上侧脸,流匪被飞箭射杀的时候,他的血溅到的地方。
“有有人死了。”挟持她的那个人。
手指往下,沈辞宁碰到了纱带,按下去很疼。
“小姐可别摸,才上了药,仔细又出血留了疤痕。”
“”她想起来了,是流匪的刀横伤到的。
那只飞箭,沈辞宁当时不止看到了飞箭,还看到了飞箭飞来的方向,有一伙人,为首的男人身姿高大伟岸,为首的那个,好像严韫。
“”
当初她吓傻了,以为那箭是杀她的,荒谬的以为严韫是不是知道她留下和离书走了,故而想要在暗中杀了她。
她没有死,那个人应当不是严韫。
流匪死了,马车夫也死了。
“香梅”沈辞宁忽然抽泣起来,她扑抱住香梅,还好,幸好香梅没事。
尽管没事,沈辞宁目光向下,发现了她裹着的腿,“你的腿?”
“小姐别担心,都是皮外伤,养些日子便好了。”
“倒是小姐”香梅欲言又止,沈辞宁是感觉到她身上很疼,四处不适,最重的还是细颈上的伤。
当时从马车上摔下来了,香梅一直护着她,才会被马车给压伤到腿,如今走路也看出异样,她颈子上的伤跟香梅的腿上比起来很微不足道。
不过,香梅的话听着怪怪的。
“我的伤都是些小伤,你快不要忙碌了,好生歇息。”说着,沈辞宁就要起身,让香坐下。
香梅摇头,不给她下路来,“小姐,您不能下榻,定然要好生休养。”
“我?”香梅神色不对。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香梅摇头,“没什么事,就是小姐此番受惊不小,郎中嘱咐,您一定要好好养着,万万不能再伤神动气了。”
原来如此,沈辞宁心刚刚放下,又见到香梅的脸色依然凝重,甚至避讳着她,若只是伤神动气,又怎么会?
“香梅?”她不过唤了一声名字而已,香梅竟然被吓到了。
“你有事瞒着我?”少女的语气已经有几分笃定了。
香梅眼神躲闪,“没有”见状,沈辞宁十分确定,“你有事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