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于主位上的男子脸色阴沉如墨,怒意隐隐可发,额头跳着疼。
“大人,属下已经翻遍了广陵,就连皇宫也让御林军留意,并不曾发现严夫人的身影。”
“你是说她有可能已经离开了广陵。”沈辞宁会离开广陵么,她胆怯,敢带着婢女一个人离开?
曾经他多么笃定沈辞宁不会离开,眼下她真的走了,他怎么找也找不到。
“属下猜测,严夫人已经离开,她或许在广陵逗留,逗留的时日应当不会太长,若是严夫人还在广陵,近些日子,户部的人也在找了,不可能一点音信也没有。”
户部的人掌着客栈的人户,若是有人入住,客栈那头必然是有消息的,不止客栈,就连广陵能收容人的地方,刑部和大理寺的人都找了。
刑部和大理寺常年缉拿要犯,寻人很有一套自己的法子,一个弱女子的痕迹翻不到,说明她不在京中了。
“散人出去找,无论如何也要找到她!”男人厉声道。
“是。”跪着的人散了出去,为首新提拔上来的近卫迟迟不走。
“有事直说。”
“大人一连告假几日,圣上担忧,今早来了旨意宣您午时入宫觐见。”
“嗯。”男人心不在焉道。
严韫如时进了宫,近些日他调度上下寻人,对外说是追查大理寺要犯,实则并非如此。
“还没找到?”身着明黄色龙袍的明周帝问道。
“没有。”俊俏的男子,愁容满脸,阴气沉沉。
一连数日来都是这样,明周帝也不知如何劝慰,“或许是心中烦闷,出去散心去了,你们的姻亲尚在,她不会走远的。”
此番言论并未安慰男人,他不置一词。
“此番你家中出事,前些日也忙碌,原本该让你好生休憩今日,可眼下,朝中可用的人不多,泉南的赈灾银两不能再出任何的差错了。”
“陛下想让臣护送银两去泉南?”
明周帝说是,“除了你,朕信不过旁人。”
“你放心,朕已经派了御林军乔装出广陵帮你寻找夫人,相信不久必然会有消息,此外,朕让骁骑营听命于你,再派两名武将与你一起护送赈灾的银两。”
骁骑营
他若可调度骁骑营,集合了御林军的力量,找到沈辞宁的把握就更大一分。
严韫沉顿许久,“臣领命,定不负陛下所托。”
明周帝很满意,“去吧,你需尽快上路,泉南靠着周遭城池的支援,已等不来多久了。”
“是。”
董氏心里郁郁寡欢,自从严韫知道后隐瞒了沈辞宁离开的消息后,他便再也没回府上一道用过膳了,许是因为隐瞒的事情,心中幽怨。
今夜好不容易回来,居然又要离开。
“你此番去泉南,何时才能回?”董氏心里忧念。
从前沈辞宁没有嫁过来,严府上人也是那么些人,而今她走了,沈湘宁也在家中休养,家中人不多也不少在正好补了空缺,严韫那时候也不常回来,只是不像现在,无事也不归家。
不知是不是严凝被严韫那次的怒火给吓到了,人也安分不少,再不敢多事生话,没了她整日叽叽喳喳的念叨,又少了人,家中很是冷情。
“谨哥儿在翰林院忙碌,三两日只在家中留两日,凝姐儿三两日往外跑,你也不常回来,今夜好不容易回来,怎么不多陪母亲几日,即刻就要走,明日再走不成么?”
董氏不想与严韫离心,也盼着多聚聚,能够消融母子之间的隔阂。
“二弟在翰林院做事踏实稳妥,编修年岁大了快要致仕,选定接手的人是二弟,他自然事忙,不过,我会叮嘱他,时常回家陪伴母亲。”
话没有说到董氏的心坎上去,“沈氏离家的事情,你还在怨怪母亲瞒着你么?”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