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不怨恨母亲,又为何多日不归家,如今来了又要走?”
男人面色清淡,“朝中事忙,待忙过时日,儿子会常来陪母亲。”
“那你去泉南究竟何时回来?”
严韫缄默,董氏猜测,“是不是要去找沈氏。”
“她是儿子之妻,孤身一人在外不知所踪,儿子担心。”
“也怪我不应该在沈氏离家时瞒你。”董氏哀叹一声,“罢了用膳吧,你出行在外无比要保全自身,待办完圣上交给的事情,找到了沈氏,早日归家。”
“好。”
沈湘宁也知道了严韫要离开广陵的消息,她没有想到那么快,严韫走了,按照他的势头,必然会去找沈辞宁,若是叫她给找到了,那么她
眼下又当如何,沈湘宁尚且没有想到对策,便听到外头下人来报,说严韫叫她去书房,有事相商。
沈湘宁顾不得多想,连忙让丫鬟进来给她好生梳妆,又换了身艳丽的衣裙去往书房。
“严韫,我听下人说,你找我?”她不免多思。
如今已近夜里了。
乍见男人一身戎装,银色的盔甲穿戴在身,为清隽的他增添了几分肃杀的英气。
“你的身子已经好全了罢?”
听到他如此问,沈湘宁的心提了起来。
“好全了。”她本就没有怀孕更没有小产,自然好好的,先前吃的药不过是些滋补的药方。
严韫这样问,是不是想。
可眼下又是在书房。
崔宥行事放浪,两人除了在床榻之间,也时常在书房嬉闹不止,若是与她在书房的人呢换成了严韫,这样一个克己复礼,循规蹈矩的清冷男人。
沈湘宁想想,心下跳地快了些。
下一息,就被男人所下的逐客令浇得一干二净,“身子既然好全了,我会着人送你回沈府去。”
什么?!
“你说什么?”
沈湘宁几乎不敢相信她自己的耳朵,严韫这是要送她走?她打扮得如此光鲜艳丽,如同枝头盛开的花朵,他居然看都不看一眼。
“你要我离开?”
男人神色寡淡,毫无触动,“当初与太尉大人商定,允许你在家中养伤,如今你的身子已经好全,也该离开了。”
沈湘宁多事,严凝若继续与她一起,再留在府上不妥。
“你不能赶我走。”沈湘宁急急说道。
“为何?”严韫的脸上挂着讽刺的笑。
沈湘宁搬出恩情,“严韫,你之前在沈府,我父亲给你的照拂提携之恩,你也忘记了吗?”她拉住严韫的手臂,还没碰到,就被他拂开。
“如此,我就要照拂你一生一世?”
“我给沈家的恩惠已经不少了。”沈太尉从前提携他是不错,可他为沈太尉办的事情也不少,自从他过了殿选,沈太尉走他的台面更不少。
“若是沈大小姐想要以恩情换了在严府长住,那便叫太尉大人来与我说,如此正好一干二净,日后沈家在官场需要的地方,我再不会如前一般。”
父亲不会为了她的儿女私情,放弃严韫这个日益壮大的盟友,他在朝中的地位越发的稳固了,况且父亲也曾来信告诉她,严韫正在查百官,切莫不要在严府生事,惹了严家人不快。
严家水涨船高,严凝在广陵贵女当中的身份也随之起来。
“你严韫你不能这样绝情。”见恩情行不通,沈湘宁开始走别的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