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这位的女子身量与她有些相似,却也不同。
沈辞宁的乌发是挽起来的发髻,可眼前的这名女子,乌发半挽半放,还是姑娘家的发式,她的腰肢没有沈辞宁的那么纤细,最要紧的是,沈辞宁不会与人一道走在街市上,她并不认识太多的人。
眼下的这对璧人,或许是对相熟的男女罢,看方向,是相约了一道去泉南的西街夜市。
严韫收回了视线,关上了窗桕。
“”
若是他再停留一刻,便会见到跟在身后,慢了一步出现,沈辞宁的婢女香梅。
适才见到有糖葫芦过去,那股子酸甜蔓延在空中,沈辞宁鼻尖微动。
香梅见到她的目光流连,便知道她想吃了,叫住扛着糖葫芦的小贩,给沈辞宁买了一串,霍浔的随从非常有眼力见,抢着帮香梅出银钱,同样的还给他家公子也买了一串。
沈辞宁拿到糖葫芦,当着霍浔的面倒也不拘谨,慢慢吃起来。
糖葫芦酸甜开胃,吃一些比较好,霍浔不喜欢甜食,说了若是她吃完了,他的也给她,沈辞宁婉拒了霍浔的好意,她吃了一两颗糖葫芦便停了下来。
入了西街的夜市人行人渐渐多了起来。
霍浔护着沈辞宁,“姑娘当心。”似乎看出了沈辞宁不乐意在外人面前展露样貌,便让她将帷帽给戴上。
没走多久,沈辞宁就见到一家夜市铺子,外头挂着一个很大的粥字,上头还画了泉南的城池,就连木筷碗盏的壁沿也画上了泉南的一些房梁样式。
前来吃夜食小粥的人不少,似乎已经满座了,粥铺的老板见到霍浔仿佛认识他,笑呵呵接待了两人,亲自引了两人上二楼的雅座。
率先询问了沈辞宁的口味,她说就要一碗莲子羹便好,霍浔又着意点了些小食。
“这家粥铺的小食陪粥非常不错,姑娘可以尝尝。”
很快,跑堂的便端着膳食上来了。
沈辞宁尝了一口的确不错,粥食清甜,不过分腻味,二楼的雅座也不错,在这个临着窗栏的位置能够凭窗眺望整条泉南西街的夜市。
沈辞宁一时看住了。
“姑娘是第一次来泉南么?”霍浔见她的目光专注,询问道。
沈辞宁点头,浅浅笑着说是。
广陵也有夜市,她听香梅说过,广陵常年有节,庙会灯会数不胜数,她常听到姐姐和严韫出去,欢欢喜喜的回来,家里都是姐姐的笑声。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景色,也不曾参与这样的喧闹。
原来参与其中是这样的感觉,自由的,舒坦的,就连喧闹都觉得别样的趣味。
“公子想必不是第一次来泉南罢?”他熟知泉南的地势,过来的路上还与沈辞宁介绍了西街夜市的铺子,什么样的吃食遍布在什么街段。
“姑娘慧眼,儿时与父亲来过一次。”
沈辞宁淡笑,算是接了他的话茬。
“泉南没有遭遇水患那会,比之现在人要更多些,也要更闹些”霍浔与沈辞宁讲了原先他来泉南之时是什么样子,与现在有什么不同。
沈辞宁静静听着,偶尔应他几句话。
香梅坐在临桌,无心用膳,眼睛一直盯着沈辞宁,就怕霍浔对她有什么想法亦或者做出什么事情。
霍浔的小厮一直为自家公子陈情,“你放心吧,我家公子光明磊落绝不是那起子龌龊的小人,不会对你家小姐做什么的。”
香梅撇了撇嘴,“谁知道呢。”
“哎,香梅姑娘,你们原是哪方人士啊?”
香梅反问一句,“你们又是哪方人士?”随从没什么心计,直言道,“我们是从谭江来的。”
“谭江?”香梅细问。
“你们要去谭江?”
香梅摇头,“不是,原听过谭江罢了。”
“谭江离着不远,你们家公子怎么会想到来泉南呢?”香梅偷偷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