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从也不拘着,径直告诉她,“泉南水患,朝廷赈灾的银两被劫了,迟迟拨不下来钱财,泉南的百姓流离失所,又起疫病,纷纷往外逃窜,我们家公子好心,带了郎中、膳食和银两前来赈灾。”
“这家铺子原本快要开不下去了,还是我们家公子扶起来的,白日里专给百姓施粥布菜,眼下人都安顿好了,粥铺的名声味道也就散出去了,来的人越发多起来。”
原来如此,难怪那掌柜见到霍浔,如此卑躬屈膝,香梅原以为他是什么贵胄公子,不料内情却是如此,竟然是个乐善好施的人。
两人说话的间隙,前头两人已经散了。
霍浔送了沈辞宁回去,到了客栈,香梅便将从霍浔那地方套来的话转述给了沈辞宁听。
“谭江?”沈辞宁疑惑。
会不会太巧合了?
原以为这位霍公子寻她出去会有什么事情,承人之恩情,总要客气些,所说那位霍浔的邀约唐突,沈辞宁还是去了,没想到也真的就是用用粥膳,霍浔并未多说什么。
“你有没有与他说了我们是哪方的人?”
思及此,又提到了谭江,沈辞宁留了一个心眼,她出来的时日长,一直隐蔽,到了泉南才没有太刻意收敛。
“小姐放心,奴婢嘴严着呢。”
“那便好。”也或许是她多心了。
霍浔给人的感觉如沐春风,进退有余,又乐善好施,说不定是见她孤身二人,想要施以援手罢。
“”
香梅在屋内点了凝神香,沈辞宁才喝了安胎药,香梅便催促她休憩了。
少女闭上眼一夜好眠,同一间客栈,最上层的天字号房间里的俊美男子一夜无眠。
回去后,霍浔的随从也将从香梅那里听到的话说与他听。
“公子,小的听那姑娘的婢女口吻,她们像是从西北来的,听到属下说咱们是谭江来的,她还诧异了。”
香梅讲话总带着那么些调子,就连饮食也与那边靠拢,因此随从断定。
广陵。
霍浔沉思。
父亲密室画像上,女子的衣裙样式是广陵那边的样子。
白日里,他细想几番,虽知道此举唐突,为了父亲多年的夙愿,霍浔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需要再见沈辞宁一面,确保他的惊鸿一眼没有看错。
明日再来,又怕错过了两人。
今夜看来,沈辞宁的样貌的确与父亲画像上的女子确切相似。
她们的眼睛,神韵,脸廓。
不过沈辞宁的年岁要比画像上的女子小许多。
“公子,天下之大,相似的人多了去了,这位姑娘未必就是老爷要找的那一个呢?”
白高兴一场,还以为公子开窍了,没想到只是为了帮老爷寻人。
“相似的人多,可这样相似的却少。”
那名女子是父亲终年的夙愿,父亲当年意气风发,近年后再无笑脸,终日死气沉沉,为了父亲能够开心些,他尽力一试。
“但愿她是。”
“对了,你暗中派人保护,不要叫她主仆二人在泉南出什么意外,也要掌握其动向,切记,不要惊动了她们。”
“公子放心。”
沈辞宁和香梅在泉南逗留了几日,经过那晚之后,两人出去游玩,总是时不时会碰到霍浔,倒也不是刻意的。
沈辞宁上街时,听人说前来泉南援助的善人,都在东街布施,她也去那边看了看,正巧碰到霍浔的随从在旁布菜。
见到沈辞宁,连忙跑过来牵引了二人去阴凉处,霍浔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