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旭原本要陪着沈辞宁逛一逛霍府,也好叫她熟悉些,可外头有官员来找,不得已离家,说叫她自己走走,但也不要累着了,又吩咐了旁边的人好生照顾沈辞宁。
沈辞宁在后花园逛了一会,心事重重,很快又回去了。
她服了药之后,只盼着能好些。
到了午憩时辰,沈辞宁刚躺下没多久,便做梦了,梦里她又回到了沈家,回到了没有人在乎的日子,她追在沈夫人身后,被沈夫人遗弃,哭了很久都没有人过来安慰她。
在沈夫人的生辰宴上,她将自己绣了许久,小手都被扎破了无数次的香囊送给沈夫人,沈夫人当着人笑着收下了,背后却用剪子绞碎丢弃了。
姐姐趾高气昂告诉她,“母亲一点都不喜欢你送的寿礼,母亲只喜欢我的。”非要把沈辞宁弄哭了才肯罢休。
哭着哭着,梦境又变成了沈家的正厅,好多人都在,姐姐在哭,她和严韫发生了事,被凌迟处置的夜晚,没有人听她说话。
她说她没有,下一瞬,姐姐目眦欲裂指着她的肚子,“你没有?”
沈辞宁低头一看,她的肚子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周围的人都在尖叫,她吓傻了,就当肚子大到一种恐怖的程度,几乎快要炸开的时候,她大喊一声不要,随后惊醒了过来。
在外室守着的香梅听到响动,连忙跑进来,“小姐,您怎么了?”
“我”
少女吓得大汗淋漓,两只手牢牢抓着被褥,话也说不清了。
“您不要吓奴婢。”
冷汗顺着额头往下低落,打湿了睫毛,滴入眼睛里,不仅感受到了辣意,一阵阵疼往上传来,沈辞宁皱着眉头,“肚肚子疼”
外头的丫鬟也惊动了,一拨人麻溜地出府去找郎中,一波人去找霍旭。
霍浔今日才到,落了脚程,正在书房与霍旭汇报事宜。
丫鬟忽而闯进来说沈辞宁不舒服,父子二人焦急往外走,“去请郎中来了么?”下人说去请了,“郎中已经到了府上,正在给小姐把脉。”
女子闺房不能随意闯入,带等到郎中出来,霍旭忙不迭上前问道,“辞宁到底怎么了?”郎中支支吾吾一直不肯言说。
霍旭不免着急了,到底是霍浔冷静,先问了郎中沈辞宁可有事?
郎中说针灸下去,“小姐的脉象已然稳住了。”随后霍浔带了郎中去前厅,又谴退了下人,问起沈辞宁的病症。
没了下人,郎中才明白道,“小姐是有了身孕,方才是惊动了胎气啊。”
“什么?!”霍旭震惊。
霍浔亦是愕然。
这个孩子是谁的?多半不言而喻。
既然有了孩子为何还要和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严韫在和离之后还派那么多人找沈辞宁,是为了她,还是为了孩子?
多番疑问暂且不明,霍旭迅速冷静下来,又问了一遍沈辞宁的身子如何?
“可有大碍?”
“大人与公子尽可放心,小姐只是前三月胎象不稳,针灸过后,又熬了安胎药喝下去,屋内放了凝神香,好生养着必然不会有事了。”
霍旭松了些心,霍浔打点郎中,让他不要说出去。
“此事”霍浔也不好表态。
霍旭冷静下来,“等辞宁醒了再说,难怪她一直不让我请郎中给她把脉。”原来是因为有了身孕。
“”
下属并未从福安客栈的掌柜那里得到沈辞宁的画像。
沈辞宁出现时皆裹得严严实实,“掌柜说一直不得见夫人的庐山真面目,不过他画了跟在夫人身边那姑娘的画像。”
严韫只看了一眼,不正是沈辞宁的陪嫁婢女香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