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交朋友出手如此阔绰,况且礼尚往来,真要是收了,要拿什么礼还给人家。
“无功不受禄,姑娘还是拿走罢。”
沈辞宁挥手让霍府的下人帮忙给拿出去。
“好吧。”见沈辞宁语气坚决,小脸肃穆,女子话里遗憾,让自己的人给拿走了。
到了门口,女子身旁的丫鬟有些不满说。
“小姐何必屈尊降贵,这霍家的小姐厉害是厉害,未免有些油盐不进了,一再拒绝您,这放眼整个天下,谁敢不买您的账啊。”
“况且,您准备了许久”,怎么拿进去怎么抬出来,这真是史无前例的。
“她没有做错,拒绝我并无不对。”从前在广陵,那些人都是碍于她的身份。
她说话直接了当,第一次拒绝是让人有几分怀疑的心思,可第二次来说,已经叫人看出来,她的确是怕自己学艺不精湛,故而教不了。
“我倒真有几分喜欢她的性子。”女子笑着说。
沈辞宁这头惊诧久久散不尽,晚膳时分,便跟霍浔说了这桩事情。
“妹妹没有想要收徒的心思么?”
沈辞宁摇头,“没有,我的技艺并不精湛,收不了徒弟。”
霍浔只笑,“妹妹不必妄自菲薄,妹妹的人情百态绣品,至今为人称赞,就连谭江的绣艺族老,都觉得妹妹十分有灵气。”
这不是夸耀,当时第二轮的选投,夸赞最多的便是沈辞宁了。
当然她的绣品好归好,是有瑕疵的,可瑕不掩瑜,眼光老辣的自然能够看出她的欠缺处,但是她的灵气真的很不错。
有许多人打听沈辞宁都被霍浔给拦住了。
“对了,妹妹没有收徒的想法,可有拜师的念头?”
沈辞宁不明,“嗯?”
“先前有人找我打听妹妹的绣品,此人年逾六十了,若论起谭江绣艺的造诣,她若是称第二,没有人敢称第一。”
沈辞宁瞪大眼,“是谭老吗?”
“妹妹听过?”
沈辞宁忙不迭点头,她了解谭江绣艺的书籍时候留意到的。
谭秀,谭江绣艺第一人,有许多书籍都是她撰写的,谭江原本只是盛产布匹和丝线,并不能成为丝绣大方,是谭秀一手带起来的,因而她在谭江的地位很高。
“她想见一见妹妹。”
沈辞宁疑惑,“见我?”霍浔点头,“我与她说了妹妹身子不便,恐不能出去,不过会代为转达她意与妹妹。”
“我的身子不碍事。”
这是答允要见的意思了,霍浔说好,“我为妹妹安排。”
次日,沈辞宁在霍浔的陪同下出去了。
谭秀住在谭江较为僻静的一处宅院,不是很起眼,想来是怕人叨扰,家里没有多少人伺候。
知道沈辞宁要来,早早叫人上了茶。
一路上,沈辞宁不免紧张,到了地方,见到了人倒也没有那般忐忑,因为对方十分的和蔼可亲。
“你与娘生得很像。”这句话沈辞宁记得,好似霍旭当时也说过。
在来的路上,霍浔也跟她提过一嘴,与她讲了,说是她的母亲曾经也拜在谭秀的门下,所以听到这句话,沈辞宁并不意外。
霍旭也给她看过母亲的画像,她和母亲的确是生得很像,纵然母女二人从未有过一丝亲厚,生下沈辞宁她便去了。
血浓于水,纵然只是一副画像,看着画像上的人,沈辞宁依然觉得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