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宁福礼,谭秀连忙让沈辞宁起来坐下,“有了身子要好生注意。”
“不必讲究那些虚礼。”又询问了二人可曾用过膳了。
谭秀很是开心,她说道那日见到人情百态绣品,在针脚上见到了一些她的影子。
谭秀不喜欢收徒,指点过的人不少,有她针脚影子的人也不少,是受过她的指点,还是她亲自手把手教的,谭秀一眼便能看出区别。
知道霍府的关系,便叫人直接去找霍旭了,得知沈辞宁是楚云烟的姑娘,想见她一面。
昔年霍旭带着楚云烟来,今年霍浔带着沈辞宁来,时过境迁,真是不免叫人感叹。
又听说楚云烟去世了,沈辞宁是自学的,谭秀十分想见见她。
询问她受过什么人指点,她说在家中是父亲请的女红师父,教了基本,后来,“是跟着母亲留下的一些手札自学的。”
得了沈夫人的授意,那女红师傅并没有用心教沈辞宁,多半是她自己摸索出来,好在楚云烟当年留下的东西不少,又足够详细,才没有把她给带歪。
“你母亲的灵气不小,你比起你的母亲当年,还要更好。”
沈辞宁谦逊,“我比不上母亲。”
当年楚云烟练习针线时候,做过不少绣品,当然在沈府也有,大多数都被沈夫人给处理了,因此沈辞宁并不得见,而下在霍旭手上的,基本都被好好收了起来,他都叫人拿给沈辞宁了。
沈辞宁见过,母亲的阵脚做得十分精致,她曾经也想过,母亲到底师承何人,没有想到竟然是谭秀。
“你可愿接受我的授学?”谭秀问沈辞宁。
“我教给你母亲的东西,你多数都已经会了。”
想来当年楚云烟也感受到了她命不久于人世,将她会的都留在了书籍上,沈辞宁是个沉得下心的性子,竟然见她所留下的都学了个尽。
“当年你母亲离开谭江嫁人生子,我给她的并未完全,如今得知你承学了她的技艺,我十分高兴,若你愿意,我想教给你。”
这么些年,寻上门想要拜师的人不是没有,犹如沈辞宁的母亲楚云烟那样的人始终凤毛麟角,倒也不是说没有,只是不合她的意。
加之楚云烟寒了她的心,她不想收徒了。
她的年岁渐渐大了,也没有心思再手把手从头教起,可快要走了,又不免难过,手里的东西没有完完整整交出去,她也盯着谭江此次绣艺赛许久了,想在其中挑个能够承接自己衣钵的人。
没有就遇到了沈辞宁,她虽年轻,却有着比楚云烟更甚的灵气,又补足了她的欠缺,专注,有毅力,能够沉下心。
“您肯教辞宁,是辞宁的福气,辞宁喜不自胜。”沈辞宁开心接话道。
有了身孕不方便,谭秀说不用跪了,她还是正儿八经给谭秀敬了三杯茶,磕了三个头。
沈辞宁有了身子不方便来回跑,眼下又忙着铺子的事情。
谭秀不喜出门觉得外头太吵了,因此她会挑着让沈辞宁绣,然后给沈辞宁看针线,告诉她什么地方有欠缺,如何顺着改,才能尽善尽美。
在谭秀的指点下,短短半月的时日,沈辞宁进步神速,谭秀教给她的东西,她都用到了实在的地方,铺子的生意持续涨高,一时之间,在谭江无人可比,
柳絮近些日子又来了,她这次没有直接找沈辞宁,而是找上了霍浔。
霍浔虽说远在谭江,广陵的事情知道不少,况且霍旭官任佥都御史,他退了之后,许多事情都是霍浔帮着他处理,自然知道朝廷的情况,见面时,便认出了她的身份。
“章成公主万安。”
柳絮没有否认,“霍大人眼力见真好。”她本不欲透露真实的身份,不料被人给看出来了。
霍浔只是笑笑,“公主说笑了。”
谁不知道章成长公主,皇帝有不少女儿,她最出名,长相明艳张扬,做派也不似寻常的公主,因此声名远扬。
“我今日来,是想让霍大人帮我搭个线,见见霍大人的内眷?”
不知用什么词合适,说完内眷两个字,章成公主补了一句,“不知是否?”
“辞宁妹妹?”
“妹妹?”章成公主扬眉重复道,“既然是妹妹,那恕我不知内情,出言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