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目光不加收敛看向他,里面的森冷越浓,霍浔的脸色也渐渐变了。
随从发觉霍浔站着没有动,“公子,您在看什么呢?”
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房檐顶上空无一人,也不知他什么,竟然看得如此入迷。
“没什么。”
霍浔往内宅走,随从说,“这场火势来得蹊跷,公子真的不下令彻查么?”就怕混进有心之人。
“不用了。”失火的因头已经找出来了,查什么。
他真是明目张胆,霍浔冷笑,也不怕玩火自焚。
霍浔陪着沈辞宁用了早膳后,便去上早朝了,昨天晚上因为厨房走水,早膳是下人出去外头买的。
香梅说厨房已经在修缮,还要废几日的功夫,让她多吃些,沈辞宁就动了几嘴,便将筷子放下,霍浔走了之后,她脸上的笑意便下来了。
“小姐,是不是不合您的胃口?”院里的下人还真是会卖,都是些沈辞宁历来喜欢的。
“不是。”沈辞宁凝着一张小脸说道。
“那您为什么不吃呀?”明明都是小姐爱吃的,她好像兴致缺缺的样子,木筷将糖酥包戳得稀碎,也不见吃一口,倒好像是在生气?
“你方才说这些早膳是去什么地方买的?”
“不是奴婢买的。”香梅索性就叫了早上出去买早膳的下人过来给沈辞宁回话。
下人到了沈辞宁跟前支支吾吾说不出言语,到最后才说是到了外头,正巧遇上严府上的人,一道去买的,这些都是广陵时下卖得好的,那严府下人给推荐的吃食。
沈辞宁冷笑,什么时下卖得好的,每样都正中了她的胃口。
“严府的人?”香梅重复问道,“适才你怎么不说呢?”她没有转过弯,约莫想着沈辞宁是听到严府的人生气。
下人原也不是谭江跟着来的,不知道里外的门道。
本来霍家和严家的事情就闹得沸沸扬扬,“奴婢原听说严大人为霍大人保荐官位,两家是故交”
那个跟她一道采买的丫鬟到了她的面前与她套近乎,也是这样说的,她便没有注意。
况且,能和严府的人攀亲带戚这不是好事么?多少人想有这个福气都没有呢。
“小姐,奴婢再为您重新去买些吃的来罢,您消消气。”香梅骂了一通那婢女,哄劝沈辞宁道。
沈辞宁闭眼又睁,将心里的气给压下去。
“你去把院子里的人都给叫来。”香梅立马去办。
待人都来了,乌泱泱站了一圈,这一对比看下来,还真是对比得明显,并不是她昨日眼拙错了。
旁的看不出来,但是看相貌,分拨到霍浔院子里伺候的丫鬟,个个都生得漂亮,其余院里的相貌平平。
“小姐,人都叫来了,您是有什么吩咐吗?”
沈辞宁原是想将人都给赶出去,可偌大的院子,若是全都赶出去,只靠谭江来的人,只怕人手不够,再换一批,谁知道暗中会不会被人给做手脚。
“那拨人不要,全都给送出去。”沈辞宁指着霍浔院里伺候的人,口气不是很好。
“夫人,我等不知犯了何错。”丫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跪了下去。“是何处侍奉得不好么?”还跟狗皮膏药似地赖上了。
沈辞宁可不想装面子,“生得太好,放在院子里我瞧了不悦。”
她直言爽快,倒是叫下头跪着的丫鬟塞了话,又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之间不好张口了,这夫人怎么不按常理说话呢。
倒是一眼就看出了心思?
原先带她们进来的人说了,霍家干净,院子里只有一位主位的夫人,那霍大人龙章凤姿,若是能得了他的青眼,争个姨娘当当,日子可就飞黄腾达了。
她们心里都揣着念想,谁知道第一天就要被赶出去。
昨儿个见到沈辞宁,自恃美貌的姑娘心里没底,夫人生得貌若天仙,霍大人见了她,旁人还能入眼么?
正巧是夫人生育不久,两人似乎是分院子各住,想着就趁这段时日好好在霍大人面前露露眼,谁知昨儿个夫人又带着人过来了,今日就要将她们给赶出去。
霍大人前脚才走,想找他卖卖可怜,都没人在啊。
“夫人美貌,奴婢们比不过夫人,就是想留在霍府踏踏实实做事,能有口热饭吃。”为首的婢女率先说,“求夫人留下奴婢们罢。”后面的丫鬟都跟着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