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可能?”众多妇人纷纷反驳了,“如今家里谁没个姨娘伺候着”
“哎,你们可别说了,霍夫人和霍大人新婚燕尔,提什么小的姨娘,看把霍夫人给吓得,小脸都白了。”
沈辞宁措不及防被人提说,她缓和神色,喝了一口果茶,“不是,就是近来身子不适,故而脸色差些,夫人们接着说”
她很快含糊过去,旁边的官眷出言安抚她,“此言差矣了,霍大人疼惜夫人,怎么会养小的。”沈辞宁只抿唇浅笑,在一干贵妇里,就跟躲遗世独立的娇花一样。
“怎么不可能,那崔世子不就养了个小的,沈湘宁可是广陵第一美人,两人成婚没多久罢?外室孩子都有了。”
自然有看不惯沈辞宁的妇人,眼红她年岁小,跟章成公主交好,却能跟她们挤一桌,还要端着敬着她,说什么事还得避讳了不是。
垂眸的少女自然感觉到了敌视,抬眼与之对看了眼,她没有回呛。
旁边的人见沈辞宁性软,自认为胜了一筹,很快就被旁边的贵眷给提醒了,“啧,你说话也不当心些,沈家是没指望了,咱们在这能翻他家的趣事说,你提霍大人,霍夫人好性子不生气,真当昭庆侯府的人好惹啊。”
是啊,侯夫人虽说是没来,难保不会被有心人给传过去,方才还跟着伸沈辞宁趾高气昂的官眷,瞬间尴尬讪笑,“是我失言”
到底后怕,转而给沈辞宁道歉,“一句戏言,夫人别往心里去。”
“自然不会。”沈辞宁淡笑,放下茶盏。
她也应了声,当面说了不会,当场的人做证,若是旁人传出去,可不关她的事情。
到广陵没多久,跟在章成身旁,沈辞宁耳濡目染,渐渐也会看人了。
沈辞宁的心始终提起来,说到一般被打断,就不说了?她愁要不要打听两句,又怕露馅儿。
静等了会,官眷们没话头聊,话又转了回来。
“恐怕是真的,沈家的小姑娘藏得不为外人知,还不够明显?若真是沈夫人所出,怎么的没见怀孕显身子,估摸着就是前头大夫人留下的。”
“管她呢,阴私事,谁说得清。”
沈辞宁想到沈夫人对她的所作所为,忍不住难过。
“别的不说,沈家小姑娘跑了,严大人派了多少人去寻找,甭管钟爱没找到,严大人至今没有娶妻,拒了多少家上门送女儿的,听说严大人的母亲想给严大人结亲,背着他相看了不少贵女,严大人死活不要,搬出严家了呢。”
“真的假的?”
她拿绿豆软糕的手一顿,严韫搬出去了?
“真的,我家的在大理寺任职,亲眼所见,严大人在外另辟了院子。”
“不知是怎么的可人模样,把严大人迷得七晕八素。”说到相貌,目光定在沈辞宁身上,“不知跟霍夫人比起来如何?”
“霍夫人如今可是咱们广陵第一美人。”
她牵了牵唇,“夫人谬赞了,我蒲柳之姿而已。”
“霍夫人我记得也是姓沈?本家名字叫什么?”此话一出,众人目光投到沈辞宁身上,气氛瞬间变得微妙。
她心下紧张,瞬间控住不叫失了态,“是姓沈,巧合而已。”香梅在一旁都捏了一把汗。
气氛凝滞,旁边的人缓和讲说,“美人自然是有相通的地方,天底下姓沈的美人多了去,难不成个个都能和严大人扯上关系?”
话是这么说,有人不免想到,严韫为霍浔保荐官员的事。
官妇们神色各异,沈辞宁始终没有开口,后头章成公主从皇后身旁过来了,这茬才揭过去。
宴会结束回去的路上,霍浔侧目见到沈辞宁眉头紧锁,细心询问,“辞宁妹妹是累了?”
静默的少女摇头,回神,“还好。”
少女神情专注,手掌托着腮帮儿,粉唇饱满,长而浓密的睫毛时不时眨动。
“是不是我身上的酒气太重,让你不适?”霍浔改了称呼。
沈辞宁终于看过来,“没有。”
她的眸光清凌干净,脸颊粉嫩,养了些肉更显得幼态,分明还是姑娘家的打扮,梳着妇人的发髻,别有一番柔情漂亮。
“”霍浔怕看久了失态,挪开眼,“没有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