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湘宁的话一出口,沈辞宁的动作停在了原地,见她好似冷静下来了。
“妹妹舍不得?”
沈湘宁饶有趣味问道,打量着沈辞宁恐惧的神色,多日以来的憋屈,总算是找到了爽利的出口。
她就是要看沈辞宁惶恐不安,凭什么她能过得舒坦自在,有人宠爱。养得越发金尊玉贵,左右吊着两个男人为她鞍前马后。
沈辞宁沉默,“”
身侧的手捏紧了,她怎么能杀严韫,用他的人头来换取霍怯的安危,且不说严韫多次救她,再说了他还是霍怯的生父。
她不张口,又怕说了拒绝的话,惹沈湘宁生气。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雅座的门被扣响,香梅去开门,是茶馆跑堂的小二,适才的动静大,外头听见了,不过听不真切,怕出事,故而上来询问。
香梅欲言又止,沈湘宁装作逗弄孩子,藏进襁褓中的匕首比着怯怯的脸蛋,暗中威胁沈辞宁。
“姑娘,你们没事罢?”跑堂的觉得气氛奇怪,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抱着孩子的丫鬟似乎在逗弄孩子,神情惬意放松,她对面的漂亮女子,眼睛也盯着襁褓中的孩子,神情截然不同,她紧张又惶恐,瞳孔放大,甚至喉颈在滚,似乎在惧怕。
跑堂的要进来问沈辞宁时,沈湘宁看向沈辞宁,襁褓中的匕首逼近,沈辞宁连忙给跑堂道,“没事就是刚刚茶水泼了。”
看向案桌面,茶水也没泼呀,跑堂的不敢多问了,只讲说,“要不要给您再上新的茶?”
“不、不用了,你先下去,一会需要上茶,会叫人的。”沈辞宁无比紧张,心神不定。
香梅接过话跟跑堂的周旋两句,因为香梅是背对着沈湘宁,她嘴上笑着说话,面上的神情却一直在给跑堂的暗示求救。
跑堂的人精,接待的人多,很快便反应过来,圆滑应了话便带上门退出去了。
香梅折返到沈辞宁的身侧一直护着她,生怕沈湘宁伤害沈辞宁。
“妹妹好生考虑是要女儿,还是要男人。”沈湘宁用脚尖勾了一个圆凳,靠着墙坐下,确保后面不会被人偷袭。
沈辞宁带着香梅,终归是两个人,她要牢牢捏住霍怯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我杀不了严韫,他身旁有近卫保护,我一个弱女子,如何杀得了他?”沈辞宁看似商量,变相拒绝道。
“看来妹妹是要男人了,也是,这个死了还能再生一个。”她的刀尖戳破了霍怯的脖颈,瞬间冒出血,沈辞宁的眼泪霎时间滚落,“姐姐我求求你了,你有话好好商量,不要伤害怯怯。”
“姐姐?”沈湘宁讽刺一笑,“我可不是你姐姐。”
“沈辞宁,你要么用严韫的人头来跟我换你的女儿,要么就看着她去死。”
“不要”沈辞宁只好应下,“你给我一点时日好吗姐姐。”
“现在就把严韫给我叫来,当着我的面杀了他。”沈湘宁可不相信她的缓兵之计。
沈辞宁的鬼主意虽然不多,一旦给了她的时日缓冲,她可就危险了。
“现在天色已晚,我去哪里给你找严韫来?”
沈湘宁不跟她废话了,刀子又戳了进去半点,霍怯脖颈上的血越来越多了,沈辞宁说好,“我去给你找。”
“让你身旁的婢女去。”她点了香梅。
香梅摇头,“小姐,不行,您不能单独留在这里。”沈湘宁已经疯了,沈辞宁柔弱,又被人掐住把柄,香梅无法放心她一个人在这里。
“你去吧,香梅。”沈辞宁不敢忤逆沈湘宁了,若是她的刀尖再往前一寸,霍怯一定会没命的。
“快去”
香梅没有办法,只好出了雅间。
下楼时,那掌柜的在跑堂的地方已经得到了信,认不出沈辞宁主仆的身份,怕夜半事情不妥当,出去找官兵了。
香梅跟掌柜的撂明了沈辞宁的身份,给了掌柜银子,让他去霍家找人,又叫了茶馆的人去上面雅座外守着,听着里面的动静。
而她立马飞速跑去严韫所在的宅子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