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韫凑到她的耳畔说了一句话,沈辞宁脸色瞬间红了起来,她挣开严韫放在她腰间被扣住的手,只让他牵住,“这样便好。”
他还要再说什么,沈辞宁严肃小脸,“不许得寸进尺!”
“你说了不叫我受委屈的。”沈辞宁找到了法子对付严韫了。
搬出他的话,“你才说了没多久,不会现在就忘记了罢?”
男人低声笑开,捏了捏她的鼻子,唬着一张俊脸,“是了。”
“依你。”
两人总算是能够好好逛逛夜市了,沈辞宁看着人流如织的夜市,浅笑着跟严韫说,“人真的好多,上次我来的时候,还没有这样多的人。”
“泉南水患没多久,我在泉南逗留了些许时日,虽说夜市也支起来了,到底是冷情的,处处都萧条。”
严韫侧目看她,静静听着,“嗯,是。”
“泉南百姓安居乐业,都是舅舅的功劳。”他怎么会不知道。
其中还有他掺和的手笔。
在霍旭任知州以来,命人修建了排水的河池,用作来护城,另外还开通了互市。
泉南的地势险要,先前的水患着实伤到了根本,单是靠着广陵国库的救济,已经不够了,况且国库再充盈,也不可能一直供养泉南,想要让泉南的百姓迅速从水患的遭难中吃饱饭,霍旭把主意打到了泉南相邻的国度。
当初上表启奏,朝中的大臣并不愿意,说朝廷动荡,若是开了互市,混进有心之人,鱼龙混杂,不过是一个泉南而已,若因为一个泉南丢了边关城池的安全,那就是因小失大。
就连霍旭的好友刘指使都沉默下来,互市一开,风险的确大,霍浔上了谏言,恳请皇帝开通互市,泉南的百姓岌岌可危,若是在盛世闹了饥荒,天家的威严必定会折损,若至百姓不顾,会寒了民心。
他的谏言递了上去,却被人抓着小辫子,广遭弹劾,说霍浔走私情,不顾国之根本,为了给自己的父亲说话,竟然连朝廷的安危不管了。
皇帝在清除四五殿下,已经是有心无力,真要是开通了互市,必须要有人镇着旁边的巴夷,朝廷的兵力没有可调动的了。
最后还是严韫在私下请求,就在他告假养伤的那段时日,调了身边的人手去巴夷,有他在背后撑着,为霍家父子说话,皇帝最终答应让霍旭开通互市。
小半年的功夫,泉南总算是养了回来,流民少了,不止如此,泉南的赋税也上交了,甚至带动了周遭的城池,所以沈辞宁这一趟过来,才能在短短的时日里见到变化。
她不知道背地里有严韫的功劳,此事做好了便是霍旭父子的恩惠,一旦出了问题,发生动荡,便是严韫监管巴夷不利。
不止沈辞宁不知道,此事皇帝之外,此事朝野中的人谁都不知道。
一来,若是被外人知道,定然又要揣测霍浔和严韫的关系,难免会牵扯到沈辞宁的头上,二来,若是朝廷的风声一旦露出去,巴夷的人必然会有所防备,届时不好暗中监察。
“你怎么也叫舅舅?”沈辞宁听到了他的称呼。
严韫捏了捏她的小手,措不及防的重了一下,叫她啊呀一声,声音绵软又娇气,惹得行人怪看,沈辞宁今天晚上的脸红次数是今年以来最最多的。
“严韫!”沈辞宁鼓着腮帮子叫他的名字,以示警告。
他抿唇笑,“我是跟着你叫的。”
“你”
严韫问她,“不能叫吗?”
沈辞宁没好气说,“不是不能叫,现在还不到能叫的时候,为时尚早了。”
“等成亲了才能叫?”
算是罢,沈辞宁点头,“嗯。”
“好,我听你的。”他的话让沈辞宁心情愉悦,勾起唇角,提到了称呼了,沈辞宁想起了原先在家中霍旭偶尔叫他的表字。
是什么来着?
沈辞宁听得最多的,还是旁人叫他严大人,若是在从前严家,严凝和严谨叫他大哥,董氏唤他韫哥儿,之前姐姐叫他严韫,而他叫他最多的便是姐夫。
两人决裂后,她总是连名带姓叫严韫。
“渊之?”沈辞宁忽想起来了,就是这个名字。
旁边的男人听见了,顿住脚,“你唤我什么?”
沈辞宁咬唇,慢吞吞,“渊之?”她又轻唤了一声,“是你的表字?我听到舅舅喊的。”
严韫盯着她一张一合的粉唇,纵然脂粉被他给吃掉了,因为亲吻而磨出的粉色比她上了颜色的口脂还要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