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声一顿,周年年的声音传过来,“殿下,怎么了?”
“哦!没事,本殿看公文没注意到茶水是烫的。”他声音里第一次有如此明显的慌乱。
“哦,那是奴婢刚才在外等候时,刚烧的茶,您小心些!”屏风后,周年年咧嘴轻笑。
还看公文?是在看她吧?
如今的姜钰到底还是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啧啧,这才哪到哪啊,就把持不住了?
她的笑容越来越大,眼中满是狡黠。
晚上睡觉,周年年自然不是与姜钰同床而眠。
姜钰的床,也不能算是床,就是在一个可以折叠的架子铺了褥子,就成了床。
周年年出来时,姜钰的床边,已经另外摆了一张床,上面的被褥也是新的。
见姜钰目不转睛地盯着手里的公文,周年年也没打扰他,自己走到那张床上,合衣趟了下来。
一、二、三……在周年年数到第一千二百四十五下的时候,她感觉到了身边有阴影落下。
呵,还挺能忍。
姜钰静静地看着眼前少女的睡颜。
他印象里的少女,一直是鲜活的、开心的。她小鹿般的眼睛会满含笑意地望着你,腰间的口袋里随时都能掏出糖果干果。
会想着让阿嬷多念叨几句在数九寒天里绕远路,会在听到一个陌生虚弱的声音时留下栗子糕,会洒脱自在地说,“死就死呗!”
她纯粹又简单,善良又天真。
真难相信,皇宫里竟会出现这样的人。
姜钰伸出一只手,放在周年年脸部的上端,却迟迟没有落下去。
手部的阴影刚好落在周年年的下巴上,姜钰微微皱眉。
看,他就是这样一个卑劣又阴暗的人,阴暗的人接触到光明美好的事物,也只会将光明美好侵蚀。
他不想让他接触他这样的黑暗,却又舍不得离开。
手一寸一寸的下移,在离女孩只有寸厘时顿住,他模仿着抚摸的动作,几个月前触碰到的细腻感觉似乎仍留在手上。
真美好啊……
动啊!你倒是动啊!
周年年发誓,她从来没有这么心急火燎过,实在是这会儿的情形太诡异了。
她能感觉到姜钰就坐在她的身边,她一直等着他有所动作。
什么趁着喜欢的姑娘睡着偷亲她的嘴角、给姑娘掖被子,这不是常见的桥段吗?
只看进度条不能说明姜钰喜欢她,但有兴趣应该是可以肯定的。
可姜钰,你为什么还不动!
她装睡也很累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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