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楙见文钦竟吐血昏倒,愕然叹道:“胜败兵家常事,区区小挫便经受不住,如何能做大将?魏国人物如此,安得不败?”
此时帐外已有惨叫之声,魏军各自奔走,杀声震天,亲兵来报汉军杀进大营。
“撤!”夏侯楙不敢再停留,命人将文钦扶上马背,尽弃营中辎重而走。
人马刚到后营,便听一阵鼓响,喊声大震,刺斜里一彪军杀到,为首一将锦袍金甲,腰中铜铃叮当作响,夕阳下十分眩目,纵马杀来,大吼道:“夏侯楙休走!”
夏侯楙扭头看去,正是锦帆贼甘宁,头也不回纵马急奔,大叫道:“某堂堂大都督,岂听你贼人号令?”
甘宁驱兵追赶,魏兵无人指挥,不能抵挡,被冲杀大半,死伤无数。
夏侯楙惊慌失措,命亲兵不断拦截,却哪里是锦帆军的对手,全被杀得人仰马翻,败下阵来。
眼看甘宁追近,正要取铁戟打来,忽然斜刺里一将杀出,挺枪便刺向甘宁左肋。
甘宁爆喝一声,横刀将枪头荡开,大喝道:“来者何人?”
“谯郡文钦是也!”原来是文钦在马上醒转,见兵马大乱,强打精神带兵来救援。
“哼,蛇鼠一窝。”甘宁一听是谯郡人,内心无不厌恶,挥刀便砍过去。
文钦奋力招架,他本就不是甘宁对手,刚才怒急攻心,又口吐鲜血,哪里能挡住甘宁的猛攻,不到十合便抵挡不住,勉强接了一刀,又被打得吐血,眼前阵阵发黑,差点坠落马下。
幸好晏明、晏腾二将赶至,合力接住甘宁,且战且走,退至一条河边,才算将追兵挡住。
文钦勉强支撑,命士兵守住浮桥,让过逃兵,将甘宁兵马乱箭射退,接应二将过河。
甘宁大笑道:“尔等丧家之犬,谯郡已失,看你能逃到何处?”
夏侯楙回马在桥头,大骂道:“江东鼠辈,只会偷袭,我誓报此仇。”
甘宁大怒道:“汝可敢与我堂堂正正一战?”
“有何不敢?”夏侯楙拔剑喝道:“你有本事过来呀!”
甘宁暴跳如雷,指着对岸咬牙道:“龟儿子,你等着!”
“你才是乌龟,尔等全都是乌龟!”夏侯楙不甘示弱回骂。
文钦一张脸都变成乌青色,眼冒金星,只觉对岸人影幢幢,也不知是血气不足,还是觉得夏侯楙实在丢人,再一次昏死过去。
不多时潘璋、马忠夺得马匹赶来助战,夏侯楙不敢久留,也不管后面的逃兵,命人拆了浮桥退往平原去了。
潘璋遗憾道:“若我早来一步,定能生擒此子。”
甘宁骂道:“百年之后,吾等各化为尘埃,夏侯楙那张嘴,只怕千年之后,还能完好无损!”
马忠笑道:“吾等浴血建功,垂名千秋足矣!那张臭嘴就算存在,只会供后人观摩取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