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大笑,见魏军隔河远去,只能暂时退兵,沿途之上将逃亡的魏军尽数俘虏押回。
待众将回营复命,周瑜已领兵渡河,坐在夏侯楙中军大帐中,获得车仗、马匹、器械不计其数,黄盖、周泰两员老将因未能出战闷闷不乐。
周瑜承诺下一战让老将立威,以示宝刀未老,二人这才换了笑颜,当夜汉军在魏营中庆功,欢饮到半夜方休。
魏兵大败而逃,行至安德夜色已深,距离平原尚有数十里,夏侯楙料想敌军不会再追来,命人就地扎营。
人马在野地中休整,只做了些野菜稀粥,夏侯楙难以下咽,再想起那未吃完的金龙鱼,愈发觉得遗憾。
正叹息之时,却见文钦黑着脸走来,问道:“都督下一步作何打算?”
夏侯楙收回心思,安慰文钦道:“一战失利不足以定胜负,仲若不必气馁,先回平原休整,重振旗鼓再战不迟。”
文钦咬牙道:“都督自回平原,某只需五千精兵,要与周瑜决一死战。”
夏侯楙劝道:“世上哪有常胜将军?仲若何必……”
“我只要五千兵!”文钦握拳低吼,盯着夏侯楙:“都督若不答应,我便自刎当场,绝不受此耻辱。”
“这……”文钦毕竟也是曹操半个义子,与曹丕关系匪浅,夏侯楙只好点头道:“既如此,本督便与你一同对敌,一雪前耻。”
文钦冷声道:“都督若要对敌,某便回守平原。”
“这却是为何?”夏侯楙愕然道:“魏王命你我同守青州对敌,自当同进同退,休戚与共。大敌当前,岂能分道扬镳?”
文钦盯着夏侯楙看了良久,才缓缓道:“与你为伍,一辈子也进不了汉兴坛。”
“什么?”夏侯楙正被看得心中发毛,暗自心虚,闻言起身尖叫,指着文钦骂道:“想不到啊想不到,你这浓眉大眼的家伙竟想着投敌,你就这点出息?”
文钦面沉似水,瞟了一眼夏侯楙,尽是不屑和轻蔑,冷嗤道:“你能进?”
“你什么意思?”夏侯楙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狗,脸色大变,跳起来大叫道:“好好好,你竟敢轻视本督!那你我分头行动,看到底谁能进汉兴坛!”
文钦已经懒得与夏侯楙争执,拱手道:“守城还是御敌,请都督自选一样吧!”
夏侯楙冷哼道:“本督就在此地对战周瑜,你自回平原去吧!”
“遵命!”文钦二话不说,带着本部残兵连夜撤退回城。
夏侯楙召集晏明、晏腾二将商议道:“文钦有勇无谋,自以为是,吾已命他回平原守城,我等在此对敌建功。只要守住半月,家父援军便可赶至,只要齐心对敌,功劳全算你二人的。”
二将大喜,抱拳道:“都督放心,末将愿效犬马之劳!”
夏侯楙将人马分作三部,晏明、晏腾分领左右,自己居中守营,三营护卫掎角之势,沿河扎寨布防。
魏军见夏侯楙亲自断后,都以为他决心与江东兵马决战,无不为其感动,加之这一战败得实在窝囊,心中还未将江东兵马看在眼里,纷纷整饬兵甲,准备一雪前耻。
却不知夏侯楙另有心思:哪怕兵败被擒,自己也比文钦先一步到洛阳,能不能进汉兴坛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