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天子无论落入谁的手中,都会安然无恙。”
他说着,巴掌重重一拍小母马的屁股,小母马欢快的叫了一声,两腿一蹬,瞬间便冲了出去……
……
曹阳以北五十里,宽阔平等的官道上,李傕大军正在暂时休整。
如今天已进十一月,虽是正午,日头高照,但凛冽的寒风已经让人不能自持。
好在李傕麾下乃是西凉军,习惯了凉州更为寒冷干燥的气候,对这关东恶劣的环境已经是见怪不怪。
“都安抚好了么?”
在路边一块空地上,李傕抱着头盔,鹰一般的眼睛看着眼前侍从。
那侍从很是怕他,眼神根本不敢跟他对视,拱手低头道:“回将军,五千精兵,都已安抚完毕,打散之后编入我军。”
“嗯,郭汜,竟然就这么死了?”李傕捋了捋打卷的胡须,满是麻点的黑脸上流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
两个时辰以前,郭汜麾下统兵校尉突然派来使者,声称郭汜已经被前来救驾的曹军所杀,他们无处可依,要投降李傕。
李傕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第一反应便是,此乃郭汜所设阴谋。
他跟郭汜本来也是西凉袍泽,而且还是关系非常不错的朋友。
可是两人齐心协力拿下长安之后,骤然掌握了大权,两人面对利益之争,一个劫持了天子,一个劫持了满朝公卿,纵兵在长安街头大打出手,成为不死不休的敌人。
如今放天子与朝臣离开长安,虽说两人又同时后悔,重新联合到了一起,但他们在长安已经争斗了两年,中间隔阂不是旦夕之间能弥补的。
李傕想看看郭汜能耍出什么鬼花样,于是顺水推舟的答应了郭汜军校尉的请求。
没想到的是,郭汜军竟然真的放下武器,向他举兵投降了。
他这才相信,老朋友加老对手郭汜,大概是真的死了。
“那曹军竟然如此勇猛,能击败郭汜军马?”李傕饶有兴致的看着旁边的贾诩和张济叔侄。
贾诩是个头发花白的干瘦老头,张济叔侄则是身材魁梧的西凉汉子。
此前张济也曾是保护天子东迁的一员,但因为跟董承杨奉等不合,也离开了保驾的队伍,跟李傕同盟要重新追回天子。
这时候贾诩抚着稀疏的胡须,沙哑着嗓子道:“听闻曹孟德在兖州招降黄巾军百万,想挑出一支精锐军兵并不难。
而且那曹孟德谋略过人,非白波草寇可比,将军莫要等闲视之,轻敌大意。”
“文和也莫要长他人志气,”李傕阴冷的一笑道:“他曹军再强,也是远在兖州,不可能千里迢迢派一支大军来此。
而我麾下兵强马壮,又得元江(张济)叔侄相助,何惧他曹军?
你莫要忘了,元江之侄可是北地枪王。”
“惭愧!李将军过誉了,”三十出头的张绣连忙抱拳,表示不好意思。
“佑维实至名归,不比过谦,”李傕一边夸着张绣,一边别有意味的瞅了贾诩一眼。
以前他对贾诩无比的敬重,可是现在回想起来,这贾某人似乎对他并不是那么忠心,有好多时候都是阴奉阳违。
所以他已经不用在意贾诩了,此时他已经有了骄傲的资本。
两年前,他与郭汜收拢土崩瓦解的西凉军反攻长安,当进兵到长安城下的时候,已经聚集了十万大军。
后来两人在长安决裂,张济、樊稠等无意参与,各自率军出走,他们将剩下的军马一分为二,各自拥有三万大军。
但经过在长安两年的内斗,各自死伤过半,实力大损。
如今既然郭汜已经死了,手下军马尽数归了李傕。
同时李傕又得到张济叔侄的帮助,他麾下军马已经接近四万之众。
虽说没有全部带来,但收拾远道而来的曹军已经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