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该离开了。”
“你说谁的后事?”沈括抬起头看他,声音沙哑又阴狠,眼底满是疯狂,“春生只是累了,我一会儿要带他晒太阳,我们还要一起吃饭,晚上要一起睡觉。”
阮乔被他疯癫的眼神看得毛骨悚然,又满心愤懑,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人在的时候为什么不能好好珍惜!
“你别疯了,春生已经走了!”
“他没有!”沈括声音嘶哑地指着门,“他还跟我在一起,你滚!”
阮乔红着眼冷笑:“春生恨你,他一点都不想跟你在一起。”
沈括像被刺中了心脏,把怀里人抱得更紧,脸颊贴着他的脖颈,神志不清地重复着:“你胡说,春生想跟我在一起,春生一定会跟我在一起,谁都别想从这儿把他带走,你胡说……”
阮乔抖了下手中的信纸,冷声问:“沈括,信你看了吗?春生的遗愿是什么你不知道吗?!”
沈括慢慢把春生放在毛毯上,双眼猩红地站起来逼近阮乔:“春生把你当最好的朋友,你要把他带走做什么?交给那些人当试验品开膛破肚吗?!阮乔,你想都不用想!!”
“砰!”
一手刀击在后颈,沈括身体一顿,慢慢跪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秦濯在阮乔肩上扶了一下:“没事吧。”
阮乔摇了摇头,呼出一口气走向春生。
现在没有人能阻拦他们了。
阮乔轻轻碰了碰春生的脸颊,那么凉。
“你准备怎么办。”秦濯问。
阮乔茫然地看向他。
秦濯沉默几秒说:“如果当真按照春生的遗愿,捐赠器官或者做大体老师,沈括就算掘地三尺也会找到的,到时候没人能安宁。”
阮乔知道秦濯分析的是对的:“但是……”
“他现在没有理智可言。”秦濯皱眉看了眼倒在地上的沈括,估计之后的很长时间门也都不会有了。
阮乔眼睛发酸,他用袖子及时蹭掉,没让眼泪落在春生身上。
他知道春生想帮助别人,但他也知道春生不希望因为自己再引发更多争端。
如果真把春生捐出去,到时候沈括发疯,天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
阮乔陷入两难,最后思来想去说:“那就让春生彻底自由吧。”
他做出了当天火化的决定。
除了叫陆然和喻肆来看了最后一眼,没有再告诉任何人。
春生在世上已经没有亲人了,他几次在信里说不要为他难过,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大家因为他而忙碌奔波吧。
阮乔最后能为他做的,就是让他安安静静地走。
火葬场有很多人在哭,阮乔一向爱哭,但他这次没有嚎啕,万一春生说的是真的呢,如果真有灵魂还在,他要让春生放心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