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孩子那么小,被苏怀民这样一抱,几乎都看不到身影了。
路桥抿了抿唇,眼眶也隐隐有些发热,不过不是为苏怀民,他只是太心疼太心疼他的幼幼了。
而辛免更是已经哭成了个小花脸,他一手紧紧拉着路桥的衣袖,一手胡乱地在脸上擦泪。
恨不得比苏怀民还要更加伤心难过。
桑晴虽然没有他那么夸张,可眼圈也已经红了。
周叔沉默地站在一侧,唯有路潍州,看着全场人凝重的神情,他安抚地抬手揽了揽桑晴的肩膀,又像是好笑般偏了偏头。
片刻后,他轻咳一声:“是件好事儿。”
又看向路桥和辛免两个:“刚才你们不还在说要帮苏釉收拾东西?我们还要再整理一下其他几个孩子的资料,你们凑这会儿去收拾吧。”
苏怀民闻言没再说话,默默放开了苏釉。
苏釉还站在原地,有点懵懵懂懂,又有点不知所措。
他不知道爸爸为什么哭了,不确定是不是因为他做错了什么,所以只能站在那里。
还是路桥上前牵了他的小手,又默默将玩具从他怀里抽出来。
直到三个孩子进了卧室,路桥才蹲下身来,隔着衣服轻轻揉了揉他的胸口。
“疼吗?”他问。
刚才玩具就被挤在他和苏怀民之间,苏怀民抱得看似挺用力的,那么大的力道硌在身上估计舒服不到哪儿去。
苏釉的眼睛还红着,闻言轻轻摇了摇头。
才三岁而已,这个小孩儿就已经习惯了忍耐。
路桥没有拆穿他,只是站直了身体,打量着这间他来了好几次,却还是第一次进来的卧室。
卧室很狭小,一张大床和一架衣柜就几乎占满了全部空间,床和衣柜紧挨着,只留了很小的一道缝隙。
床上的毛毯和寝具应该还是苏怀民结婚那会儿的,枕套上还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
只是大红的颜色已经隐隐有些发乌,毛毯就更是灰呼呼的,一看就知道许久没有好好清洗过了。
而靠着衣柜的的那块床头上,放着一直灰色的毛绒兔子,兔子很旧了,但表面的毛绒却还很干净柔顺……
房间里狭小,外加窗户开的也不大,便隐隐有点难以言说的味道浮在空气里。
辛免一进来,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可路桥却像没有注意到那些一样,他大体看了一眼,就又重新弯下腰去,温声问苏釉:“幼幼想带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