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就算挨一顿板子,也得替姑娘争这一口气才对。”
林惊枝掌心用力,紧紧握着晴山有些粗糙的指尖,低垂的眼帘挡住她眼中极深的寒意:“晴山。”
“阿娘走了。”
“院中伺候阿娘打点好的仆妇也被发买了,我不能再没有你。”
“豫章侯府庶出姑娘多不胜数,就算死了一个也闹不出什么动静。”
“何必逞一时的脾气。”
晴山满腔怒火像被人兜头泼下一盆冷水,她有些稚嫩的脸蛋上霎时没了血色。
“姑娘。”晴山声音发抖。
林惊枝伸手,冰凉无比的指尖轻轻把晴山鬓角的头发撩至耳后,她声音很轻,却透着不符合年纪的沉稳与透彻:“晴山。”
“人这一生,死是何其容易。”
“难的是要如何活下去,就算是有一丝希望我也要好好活着,哪怕艰难些、卑微些,因为我不想像我阿娘那般悄无声息病死在府中,最终成了尘土和我心里填得满满当当的回忆。”
晴山低头,半晌说不出话来,她死死攥着衣袖大滴大滴泪珠子从眼眶里滚下,她压着声音:“姑娘。”
“奴婢知道了。”
“奴婢会谨记,日后绝不冲动。”
两人冒着雨回到了院子里,屋里有些潮身上衣裳都湿透了,冷得厉害。
晴山顾不得自己,先帮林惊枝换了干爽的里衣,又扶她躺到床榻上,没有炭盆就只能从衣橱里翻出厚厚的冬被盖到她身上。
等忙完一切,晴山稍稍松了一口气,都来不及换下自己身上湿了的衣物,就准备去大厨房等今日的午膳。
她才跨出屋子走到廊外,就见极远的地方有一个小厮打扮的少年走进。
晴山认出来了,是早上不小心撞翻她食盒的小厮。
“晴山姐姐。”小厮笑着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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