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锦拂了拂衣袖,“还能如何说?还不是便宜公孙拓那个老匹夫?我就想不明白了?他既然招我近身,应该更信任我才对,又何必向着他说话?”
王意意将一杯茶吹了吹,才放到了司马锦的手中,“想必陛下另有深意,你又何苦与他过不去?”
“夫人之见,你懂什么,我要把我的眼中钉一个个都拔掉,他们通通都逃不过我的手掌心,一个公孙拓算什么,还有宇文辉,还有欧阳翼,等把他们都除掉,我的好日子,才算真得到了。”
司马锦的眼底,是可以燃烧一切的欲望,几乎要喷出火光。
王意意吓得直哆嗦,再不敢发表意见。
司马麟说得没错,司马锦是个无心之人,任何人他都不放在心上。
……
皇宫。
薛子木不解的看着李玄,微微一拜,“父皇,你都把司马锦招入皇宫,却又不肯听他的解释,莫非你知道了什么?”
李玄摩挲着手边的镇纸,淡淡地说道,“他的那点证据,又起不到实质性的作用,我就是给他一个借口,让他名正言顺的官复原职,至于东羽王,这条人命也不是空穴来风,他该承担的责任,自然也不能推给别人。”
薛子木的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他虽然知道父王不是什么软弱之徒,但这番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还是有一种不一样的味道。
他心底的疑虑更深,再次提醒李玄,“父皇,我知道您是一位明君,既然如此,你又为何不重新审理当年的案子,他们是无辜的!”
李玄的脸色瞬间一变,“安儿,我说了,不许再提此事,如有再犯,你休想再出皇宫一步!”
薛子木的眉头紧紧拧在一起。
他很少与父皇有意见相左的时候,父皇如此忌惮这件事,难道真与宫中的传闻有关?
先皇的那位宠妃阴魂不散,才让国事如此不顺利,以致于浪费了父皇的心神?
不,这番传言一定是假的。
能造出传言之人,必定是知晓真相之人,他一定会查出个水落石出。
“父皇,我定回去静思己过,我就不打扰你了。”薛子木面色平静的离开,换来的是李玄深深的叹息。
当薛子木回到寝殿,薛玉婉已经听到了消息,连忙劝慰着心爱的儿子,“安儿,别再惹你父皇生气了,他最近心情一直不太好,若是你一直这么固执下去,早晚有一天,会伤害你们的父子感情,实在得不偿失。”
薛子木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挪了挪身子,有些不悦的开口,“母后,你评评理,明明是一件冤案,父皇却始终不肯承认错误,再这样下去,我又如何能信任他?”
薛玉婉语重心长的说道,“安儿,国家大事,母后并不懂,但我了解你的父皇,他绝对不是敷衍了事之人,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苦衷,为了一个得不到的女人,你又是何必呢?”
薛子木气呼呼的站起身,“母后,为何你和父皇都不同意呢?我堂堂一个储君,竟然不如那位花天酒地的王爷?”
薛子木见儿子已经失去了理智,声音变得越加温柔,“安儿,恐怕再讨论下去,你连我们的母子之情都不顾了,我且问你,你口口声声为她着想,她可对你青眼相对,又或者你对她而言,与众不同?”
“她是不知道我的身份……”
薛子木的声音越来越低,也变得越来越没有底气。
母后说得没错,万紫冰不是那样的人,若真是为了权贵,王爷总比自己这个有名无实的钦差更要来得实在,又何必与自己来往?
薛玉婉太了解儿子的个性,没必要再在他的伤口上撒盐,“安儿,至于你关心的事,凡事都讲究个是非曲直,你何不弄清来龙去脉,徐徐图之?一味的跟你父皇争辩,只会加强他的戒心,对你想要筹谋的事情,并无太大的好处。”
一语惊醒梦中人。
薛子木好像彻底弄清了重点,一切还是要从先皇在位时查起,才能弄明白,事情的真相。
“多谢母后指点,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等等,我给你出了这么一个好主意,你该如何谢我呢?”
薛子木赶紧替薛玉婉捏了捏肩膀,“母后,你向来大气,恐怕我身上的这点家当,你是不放在眼中的,我都想好了,以后我多来看看你,再给你带一些宫外的吃食,这样可好?”
他的眸子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