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致远猛然被抽,诧异地望她:“?”
楚弗唯回瞪他:“看我做什么?老公你说句话啊!”
“……”
她又不是傻瓜,说好的是合约婚姻,可不包括跟他亲戚掐架。
韩致远看穿她乱踢皮球,只得代为应战,慢条斯理道:“二婶,我父母走得早,确实没有人教。”
“我就没规矩,唯唯随了我,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您多见谅吧。”
韩老爷子闻言,眉头微微皱起,随即放下筷子。
贾珂妍不料他自揭其短,又见韩老爷子沉脸,尴尬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谁都知道,韩致远父母由于意外离世,是韩老爷子最为痛心的事。
此话杀人诛心,重提当年惨案,无疑将贾珂妍架在火上烤,平白惹来老爷子的反感。
韩旻熊见势不对,适时地举杯庆贺:“聊聊别的!还没有欢迎我们的新股东加入!”
凝滞的气氛被骤然打破,就像死水重新涌出波浪,桌上众人都举起了酒杯。
“对了,唯唯可是我们恒远的股东了,必须要碰杯庆祝一下!”
韩老爷子受到启发,又看向楚弗唯,笑道,“致远把你当家里一份子,特意在大会上提出,要分给你1%的股份。”
“这样也好,年轻人压力不用太大,拿着股份分红,享受生活多好。”
韩旻熊温声道,“要我说,致远和弗唯过两年就得要小孩,何必为一些小事劳心费神,让您早日抱重孙更要紧。”
“我跟珂妍商量了一下,贾斗途这些年在涎玉斋兢兢业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又不是居功的人,现在涎玉斋到弗唯手里,肯定也会卖力的,不然就别调动了。”
话音刚落,楚弗唯和韩致远神色陡然变化,转瞬就领悟今日鸿门宴的意图。
韩旻熊恐怕是懊恼于股份和涎玉斋接连丢失,打算用另一种方式夺回权力,只要贾斗途能在涎玉斋扎根,那韩旻熊等人依旧在公司内具备影响力。
届时,楚弗唯就算带新人进场,也很难铲除旧团队势力。
韩老爷子思忖道:“斗途如今还待在涎玉斋,是么?”
“对,二十几年了。”
“确实挺久了。”
“他也跟我们保证了,一定好好辅佐新领导。”
韩旻熊好言游说,“等过两年,弗唯怀孕了,顾不上公司,起码也有信得过的人。”
韩致远当即道:“二叔多虑了。”
韩旻熊故露难色:“致远是信不过自家人?”
“那倒不是,只是真让唯唯怀孕在家、不再工作,我以后就没脸见岳父岳母了。”
韩致远苦笑,半真半假道,“这可跟结婚誓词不一样,恐怕要被何董找麻烦的。”
“哎呀,怀孕还要上班,那才是不知道疼人……”贾珂妍婉言帮腔,“再说组建家庭就是这样,总得有人做出牺牲,生活是要磨合的嘛,没准弗唯那时候想法也变了,对不对?”
“有道理,组建家庭就是要有人牺牲。”
楚弗唯煞有介事地点头,“但我胆子比较小,还是别人壮烈吧。”
韩致远语气徐徐,态度却格外强硬:“唯唯有自己的想法,生或者不生,调动或者不调动,都由她来说了算,不管是家里的事,还是公司的事,我们都没有发言权。”
“致远,家里的事就罢了,但公司的事可不是这样。”
韩旻熊蹙眉,厉声道,“品牌转让时就没打招呼,但涎玉斋有多少老员工,总不能真让他们寒心吧。”
“开公司可不是一言堂,好歹是百年的品牌,要听听底下人意见!”
韩老爷子一拍桌子,喝道:“行了,吵吵什么。”
全场安静下来。
韩老爷子叹息:“这件事容我想想,没法立马就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