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容温做出任何反应,假山石一侧传来说话声:“公子,有急信。”云烛话落的时候,顾慕只差一指就吻上了肖想已久嫣红的唇瓣。
容温自也听到了云烛的话,先一步走开,对云烛道:“拿过来罢。”她话落,云烛当真走了过来,将手中书信递给他家公子。
云烛向来不如净思会观人心思,可这会儿,他也察觉到他家公子似是对他有些不满。
只他不懂是为何。
待顾慕打开书信看了眼,随后又递给云烛,嗓音平和:“处理了。”他话说的随意,容温抬眸看他,问道:“是——仁昌帝的信?”
顾慕对她颔首。
容温:“二表哥不回信吗?”
顾慕:“不必回。”他话落,握住了容温的手,正欲开口说适才之事,容温却将手从他手中抽开,还往后退了一步:“二表哥——这是做什么?”
她一本正经,看的顾慕眉心微蹙。
容温就与他道:“想来二表哥是误会了,我是说要回上京城看望祖母,并不是要跟你回去。”她说完,见顾慕垂眸看着她,就又道:“待到了上京城,春暖之时,我就和表姐一起去相看如意郎君。”
好在适才云烛过来了,不然就被他给亲了。
顾慕眉心微动,上前一步,他虽是神色温和,可身上的上位者气势在迈出这一步时,还是逼的容温又退了一步,顾慕也不再往前,只与她道:“你与安府中人说我是你的好友,你舅母都已亲自过来问我是否娶妻生子了。”
容温:……
还有这事?
容温顺着他的话问:“那二表哥是如何与我舅母说的?”
顾慕神色舒展:“我与她说,我是追着心上人来丹水的。”
容温不理会他的话,又往后退了一步,嗓音含着笑意:“二表哥去找我外祖父吧,我去陪祖母了。”容温知道,这些日子顾慕在丹水根本没闲着,看似整日里找外祖父下棋。
实则,是在与外祖父了解江南这边百姓的疾苦,他前些日子在上京城推行的新法,如今刚在江浙各州府推行。
他在上京城里待久了,如今来了这里,是该了解一番。
外祖父当年是大胤朝唯一的异姓王,虽自来了丹水一直赋闲,却也对这边的官员以及百姓疾苦深感于心。
容温说完,就走远了。
既是过了年关要回上京城,她这些日子该好好陪着外祖母才是。
——
年三十这晚,丹水也落了雪,只是不及宣州城的雪落的大,没一会也就停了,安家如今已是四世同堂,热热闹闹。
容温与安家人一同守了岁。
待过了初五日,便与顾慕一同坐马车离开了丹水。
因着来时走的是水路,容温的气色不太好,回程时便走了陆路。一路上没了宁堔在,倒是安静许多。
容温是坐在顾慕的马车里的,今儿一早,净思就与她说:“表姑娘,这匹马儿昨夜里我就给喂饱了,也不知怎地了,蔫蔫的,怕是走不了多久。”
“不如表姑娘去别的马车坐?”别的马车,还能有谁的马车。
容温今儿一早来了癸水,这会儿也没力气说太多,就坐在了顾慕的马车里,自进了车厢后,她就安安静静的。
顾慕的马车敞阔,他坐在车窗处翻看书卷,容温就窝在最里面抱着汤婆子趴在小几上,马车辘辘出了丹水州。
容温在小几上趴了一会,腹部抽痛的她眉头揪着,比之那回在上京城外的庄子上还要痛,其实,这都一年时日了,虽然一直都在养着,可她的癸水还是不规律。
每回来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