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确定她对他的感情有多深,是不是还有忘却的余地,于是,她毅然决然的选择了离开。
她想要的,一直都是始于两情相悦的感情,而她和顾慕,不是。他们之间有太多的东西在,她不愿意和他在一起。
顾慕与她说着:“阿梵,我本不愿与你言说,你所感受到的恨意,会在日后的年年岁岁里转为呵护。”
他不舍得恨她。
也甘愿为她臣服。
容温对他摇头:“二表哥那夜站在窗边一夜未眠,我在净音院——亦是。我带走了你陪我在木桂院里一起酿的酒。”
“我时时刻刻宝贝着那只木匣子,里面都是你送给我的礼物,红狐狸,金豆子,就连上元节那日你送的那盏狐狸宫灯,我都折了放在匣子里。”
容温说到这些时,心底的某些情愫似是开始蔓延,让她此时此刻才明白,她对顾慕的感情比她想的要深。
“我对二表哥动过很多次心,只是心动就如初春的嫩芽,每当它要从土壤里钻出来就会被我摁住,我不愿喜欢你。”
不愿喜欢他。
因着宣州城外他的冷漠,因着顾谭欲对她行不轨之事,他未选择帮她,因着她又一次信任他,却被他给丢在湖中。
所以,她一次次的将对他的心动,压在心底。
直到,她从上京城离开,她发觉,她就要压制不住,她会时常忆起他的好。
上元节他送她的狐狸宫灯。
上京城外的庄子里他抱着腹痛的她。
她脚崴了时他抱着她下山。
他后来杀了顾谭,给了她交代。
她在苏盈殿中无力绝望时,他将她抱回了别苑。
他将她丢入湖中,是与吴院使翻遍了古籍用的法子,治好了她的梦魇,事后也因此事不止一次与她道歉。
他帮她为温家平反。
他在皇城门前将她护着而受了伤。
还有,与他在一处时,他对她无刻不在的关怀与照顾。
于是,在他跟去宣州城,她看到并不是无坚不摧的他时,再也不能控制自己去喜欢他。
“我从未想过逃婚离开,就算不愿喜欢你,我也是愿意嫁给你的,是你,你烧了婚书,你让我选,”她哭的泣不成声:“你知道的,我性子本就执拗,又因着之前的事,我不愿意对你说我要留下。”顾慕将她按在枕上吻她,因着彼此间情绪的外露,这个吻越发不能控制,越吻越深,情不自禁。
直到就要无法善了。
顾慕将她松开,容温嗓音湿润的说着:“二表哥不是说想要了我吗——我,给你。”她是认真的。
因着她的这句话,顾慕的眸光更沉,手上的动作却是将她适才被他扯开的衣领给合上,嗓音低哑:“不过二十日你我就要大婚,我可以等。”
容温看着他:“不过二十日就要大婚,给了二表哥也无碍。”
容温话落,从枕上微起身主动去吻住了他薄润的唇。
窗外漫漫飞雪,屋内燃了银丝碳,一室暖意。
身上的衣物一件,又一件,被撒落在地。
落在最上面的,是那件绣莲水红色小衣。
床帐落下,室内旖旎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