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盐一整个愣住。
阿绸又缀了一句:“硝烟味。闻着非常不舒服。”
这时候胡盐竟条件反射地想嗅一嗅身上,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傻了。
她半天憋出一句“我去洗澡”,然后迅速地离开了厨房。
应该是从她回家开始阿绸就闻出来了,硬是憋到现在才说。
胡盐思绪万千地洗着澡,脑子里思考的是待会自己要说什么、表达什么。
但是这并不是她擅长的事。
向其他人剖析自己,就像让小狗交出肚皮。这让胡盐感到不安。
但是因为话没说清而导致一些难过、误解甚至恨意的话,就更会让她觉得很蠢。
这么想着,胡盐深呼吸一样呼出一口气。
她关了水阀,擦干身上,随意套了身衣服便离开浴室。
路过厨房时看见阿绸已经打扫好了。
她没多停留,而是径直出门去,在路口小卖部买了瓶酒。
再回来时阿绸已经关了灯,在他的报纸上睡下了。
胡盐看看他,手上熟练地用桌角开了酒瓶:“起来喝两杯?”
阿绸那边没动静,胡盐便也在地板上靠床坐下:“知道你没睡着。”
半晌,阿绸应了一声:“喝酒对孩子不好。”
好吧。
胡盐便对着酒瓶先来了一口。
然后她以最重要的事情作为开头:“阿绸,我没打算活太久。”
阿绸显然也没想到她的第一句话是这个,黑暗中的语气有了些变化:“什么?”
“我跟你说过的吧,宫玦杀了个人的事。我那时候是他的保镖,那就不可能没伸过手。事后我发现没人奈何得了宫家,就觉得很绝望。”
胡盐说着,回忆着过去的事:“那时候我酗过酒,写过遗书,站在高楼大厦上想跳下去。我想着如果我死在大庭广众之下,我的遗书被公之于众,那也够宫氏喝一壶。但天台上冷风一吹我又清醒了——我算什么东西,我的死哪能撼动他们分毫。”
她说:“其实我明白,alpha、beta、oga,我们本来就是不同的,我所要求的公平,至少在现在这个社会上实际是条死路。好的工作岗位不属于beta,社会的尊重不给予beta,我作为一个普通人改变不了这些,那好,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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