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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第1页)

苏全孝下葬那日,风雪已停,北境难得出了个大晴天,崇应彪仰首,照在他脸上的日光温暖和煦,像苏全孝的笑容一样,清澈灿烂。或许命运从未优待这个苦命的孩子,两世离家,两世枉死,惟一的关照,只有这下葬之日短暂的晴朗。

崇应彪想起,前世他死的那一日,风雪大作,命运捉弄了他一生,连最后一丝阳光都不曾给予,小黑的笑容,在风雪中四分五裂,唯一照到他身上的光,还未来得及深切感受,便烟消云散。

他觉得,小黑不应该去爱他,他该杀了自己,好好活着。可他又觉得,杀了自己爱的父亲,小黑又变得和自己一样,所有的证明和热爱全部支离破碎,活的生不如死。

爱和被爱,都那么沉重,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所以啊,人到底为什么活着?自己又为什么活着?崇应彪不知道,也没有人告诉他,但他就是活着。

质子旅凯旋,朝歌举行了盛大的欢迎仪式,勇敢的武士,受到了最热烈的欢呼与喝彩,质子们在万众瞩目中,骑马入朝歌城。朝光混在队伍中,并没有什么喜色,仿佛这喧嚣与她五官,和她一样表情的,还有崇应彪。

今夜过后,他蛰伏多年所等待的契机即将到来,他以为自己会兴奋、会喜悦,可真的等到这一日,他才发现,命运不掌握在他手中。救父如何,杀之又如何?

杀死父亲,成为北伯侯,殷寿给了他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救下父亲,父亲或许会为了一时的感动,将自己一直渴望的父子之情带给自己。然后呢?崇应鸾还是世子,还是他最爱的儿子。

虚无缥缈的父子之情,和真切的爵位与权力,摆在崇应彪面前。殷寿王权的威压,沉沉落在他脊背,想要压折这个年轻人的脊梁,让他变成自己最忠心的走狗。

他还要选,他必须选,主动或者被动,都不重要,他要选。

“苏护首级献父王,冀州帅旗献王兄。”

殷寿说完,殷郊与姬发分捧战利品献王,崇应彪偷偷看了一眼帅旗中的苏妲己,前世宫中一直有传言,说这位苏美人是狐狸变的,就连殷郊,都说有狐妖附身在苏妲己身上。

现在想来,狐狸不狐狸的,有什么关系,最大的受益者都是殷寿。

殷启举起苏护的首级,“今夜,便以此头为酒器,欢饮达旦。”

殷商凯旋,朝光也回到了大司命殿,随军大祭司将一卷竹简奉上,比干看向初月,初月亦跪呈一份丝帛。看完两份文书,比干的脸一下变的铁青,眼中和蔼荡然无存,见状,朝光认命的跪下。

“叔祖。”殷郊匆匆赶来,他已经换下了盔甲,一身纯白织金的常服,腰悬玉组佩,失了战场的杀伐之气,多了几分儒雅,矜贵大方,他从容向比干行礼,而后跪在朝光身侧。

“不要罚她,罚我吧,是我没看好她。”

比干看着并排跪在自己面前的二人,心知肚明,他看向殷郊,呵斥道:“私放罪人,便是背叛殷商,殷郊!你也要和她一样,为了私情,置成汤江山于不顾?”

殷郊看了一眼朝光,“父是父,子是子,苏护反贼,但苏全孝不是。朝光并非蓄意背叛大商,只是为了私情,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私放罪人一案,她不是主谋,仅为从犯,罪轻不致死。”

“从犯罪该如何?”比干追问道。

殷郊犹豫了下,回答道:“罚为奴隶。叔祖把她送到我身边,她就是我的人,请叔祖网开一面,我保证,她不会再犯了。”

听到自己的罪要被罚为奴隶,又听到殷郊以亲情为自己求情,朝光的瞳仁转了一下,微微抬眸,仰视比干,比干居高临下,俯视朝光的眼睛,“朝光,殷郊为你求情,你可知罪,以后还会再犯吗?”

朝光迟迟不答,殷郊有些着急,蹙着眉头,扯了扯她的袖子,朝光伸出手,按在冰冷的地面,俯叩下去,额头沉重抵在自己的手背,“我认罪,我日后,绝不会再背叛殷商。”

因为殷郊的求情,朝光免于责罚,仅降职一等,去祭司之位,依旧为巫女。回神殿的路上,朝光与殷郊并排而行,她向殷郊道谢,“多谢殿下为我求情。”

殷郊侧首,对朝光温柔一笑,拉起她的手,“无妨,我带你去见母亲。”说罢,殷郊拉着朝光就往外走,抱着她上了自己的马,自己也翻身上马,手穿过朝光的腰,握住缰绳,二人直往王宫而去。

二王子妃姜氏,是东伯侯的妹妹,姜文焕的姑姑,是个非常温柔的端庄淑女。殷郊与朝光进门时,姜文焕也在,姜氏正温柔抚摸着他的额头,姜文焕跪坐在姜氏面前,笑的灿烂。

“母亲。”殷郊拉起朝光,走到了姜氏面前,姜文焕见殷郊来了,还有朝光,识趣的往开挪了一个位置。殷郊先向姜氏行礼请安,“母亲!”朝光偷偷看了一眼殷郊,跟着他的动作,跪下向姜氏行礼,“王子妃。”

姜氏笑的温柔,注意到了殷郊身边的朝光,“起来吧。”

殷郊抬头,望着母亲,笑的温柔,他迫不及待的将朝光从地上拉了起来,“母亲,这是朝光。”朝光抬首,“二王子妃。”姜氏朝她招手,“孩子,过来,郊儿回来见过我,就说稍晚要带一个人来见我,就是你啊。”

朝光跪坐到姜氏面前,垂眸不语,姜氏拉起朝光的手,细腻的目光敏锐察觉了她手腕的伤口,朝光怕人发现,下意识将手缩了回来。姜氏若有所思,小心拉起朝光那只没有伤口的手,“孩子,你多大了?”

“二十岁。”朝光答道。

姜氏笑了,“二十岁,比我当初嫁来朝歌时大了一岁,我嫁过来那年,才十九岁。一晃都二十多年了,郊儿都这么大了。”姜氏的目光看向殷郊,又扫过一旁的姜文焕,柔软而幸福。

殷郊坐在姜文焕对面,二人隔着桌案小小打闹,殷郊将一个果子抛到姜文焕怀中,姜文焕差点没接住,殷郊无声而笑,姜文焕就瞪他。在质子旅时,姜文焕怕别人议论他和殷郊关系,刻意与他保持距离,但在姜氏面前,两个人打打闹闹,一对好表兄弟。

庆功宴在龙德殿举行,殷郊和姜文焕还要准备晚宴的战舞,没在姜氏处待多久,朝光也向姜氏行礼告退,随着殷郊走了出来。殷郊让姜文焕等他一下,自己和朝光走到长廊尽头,“我已经禀告母亲,下个月,我就会娶你。”

朝光睁大了眼睛,殷郊见朝光惊讶,立刻向她解释道:“确实快了一些,但相应礼节,不会少。”朝光愣愣的眨了下眼睛,确认殷郊这应该是通知,而非请求。作为成婚的当事人,在结婚前一个月,才被人告知,朝光无力笑了下,无话可说。

“殷郊!”姜文焕在催了,殷郊回头,应了一声,“来了。”他回头看向朝光,“我过几日再来找你。”

出了姜氏住所,殷郊与姜文焕相视一笑,表兄弟二人又恢复了那幅不太熟的样子

朝光回了大司命殿,比干已经出门前往龙德殿赴宴,初月因功成为祭司,大家都来恭贺她,整间神殿,热闹非凡。朝光看着被人群簇拥的初月,她已经被降为巫女,一夕之间,二人身份发生巨大变化,朝光单手扶肩,向初月行礼,“大人。”

初月从容受礼,点头道:“朝光。”大司命殿也举行了宴会,庆祝初月高升,朝光被拉着参与其中,殷人酗酒,大司命殿众人更爱贪杯,只是比干约束的严格,平时不许饮酒,但今日是个例外,大家开怀畅饮,朝光被她们拉着,一杯一杯的灌下去,很快就不省人事。

她大抵是喝不了多少酒的,但是酒这种东西的确会令人快乐,麻痹痛苦的神经,只剩下一片安静的世界,和世界里自由自在的人。朝光觉得很高兴,和那些祭司巫女们一道载歌载舞,听她们唱歌,歌声绕梁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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