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昉坐在桌案旁,揉着鬓角,声音也带着些疲弱。
长锐瞧他真是为病所苦的样子,关心地劝说:“主君,叫大夫来瞧瞧吧?夫人说花茶只是养生,不能治病的。”
褚昉抬眼扫了他一眼,“不用,喝些花茶就好。”
长锐哪里懂褚昉的别有用心,尽职尽责还想再劝,褚昉催促:“快去!”
长锐“诶”了声,一阵风似的跑走了,不消多时,又一阵风跑了回来,手中拎着一个半大匣子。
便是褚昉要的解暑的花茶。
褚昉目光越过长锐,往他身后看去,好一会儿,没见有甚其他动静,黯然收回目光。
“你没告诉夫人我头晕么?”
“说了。”
褚昉等着长锐后面的话,见他愣头青一个,完全没有主动回话的意思,只好问:“夫人怎么说?”
“夫人说‘哦’,然后就让青棠姑娘给我拿花茶。”
褚昉拧眉,他说他头晕,陆鸢竟只有一个“哦”字?
真就一点儿不担心他?
屏退长锐,褚昉随意拿出几包花茶扔在茶壶里,瞥一眼剩余花茶,心里越发不快。
这花茶足够他喝过整个夏日,陆鸢真就打算让他在璋和院里自生自灭?
褚昉拎着剩余花茶去了兰颐院。
“姑爷,您怎么来了?”
褚昉连着几日不来,青棠一见他还有些不习惯。
褚昉听这话别扭,好像这儿不是他的家,他是个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
褚昉没有接话,拎着匣子进门,见陆鸢坐在书案旁,执笔勾勾画画,好像没有听见他来似的,眼都未曾抬一下。
他将匣子放在桌案上,特意弄出动静,却仍是没能引来陆鸢的目光。
“姑爷,这花茶怎么又送回来了?”青棠问。
“有股味道,不能喝了。”褚昉板着脸说。
“啊?什么味儿?”这花茶是茶庄新送来的,他们自己一直在喝,并没有怪味儿。
“酸味儿。”褚昉一本正经地说。
“怎么会呢?”青棠小声嘀咕着,拿出花茶凑到鼻子前仔细闻。
“拿下去挑挑。”褚昉吩咐道。
青棠看褚昉一眼,又看自家姑娘一眼,见两人都像看不见对方似的,知道二人还在闹别扭,她留在房中也是尴尬,遂听话地拎着匣子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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