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一跪,身边也多了一道小身影陪同,砰的一声连孙如意都觉得疼,不忍心的看了一眼。
五官皱成一团的小胖墩不敢呼疼,他听姊姊的话不哭,看到姊姊看他便咧嘴一笑,露出八颗可爱的小米牙。
「疏儿,起来,谁让你跪了?」面色苍白的温氏气弱的一喊。
她略带消瘦的面庞看得出曾是美人胚子,有着江南女子的秀丽和婉约,就是眉间的厉色让她的美减色三分。
「不起,我跟姊姊一起跪。」他们是最亲最亲的亲姊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爹说的。
「你不听娘的话了?」她不悦的沉下脸。
温氏半倚着床头,身上盖着厚重的被褥,都快入夏了还觉得寒冷,放在被子外的双手冰凉发紫。
小胖墩看了看姊姊,小手往姊姊细腻的手心一塞,「听娘的,也听姊姊的,疏儿两个都听。」
「只能听娘的。」温氏看向女儿的眼神十分冷淡,还带了点审视意味。
「为什么?」不懂就要问,姊姊说的。
「不为什么,你只要听话就成。」温氏不解释,只一味的强求,她的儿子只能听她的,没有二话。
「娘,我听话,可是也听姊姊的话,爹说长房只有我们姊弟两人,要互相扶持,彼此友爱,我长大后要当姊姊的靠山。」小胖墩说得很大声,尤其是「靠山」两字。
双目垂地的孙如意嘴角上扬,上身笔直的跪着,纤纤玉手置于裙摆上,目光柔和。
「娘不是说过离你姊姊远一点,不许靠近她吗?」她已经失去一个儿子了,不想他再有个万一。
她不想再忍受椎心般的痛了,虽然她知道两兄妹的感情一向很好,长子非常疼爱妹妹,为了妹妹去死也甘愿,可她就是过不去这个坎,宁愿当时死的是女儿,而非她寄予厚望的大儿子。
豫儿十岁了,即将考童生,书读得好不说还过目不忘,公爹的医书看过一遍便能牢记在心,倒背如流不出一个错字,深得公爹喜爱,也是长房最大的希望。
但是他未报亲恩就走了,留给活着的人更多的悲伤和眼泪,丈夫更是因为他弃医而去大理寺,和公爹关系变得很僵,从此长房在府中的地位一落千丈,活像是寄人篱下的外人。
这种种的一切源自女儿的贪玩,让她心里怎么不怨,若是女儿不落水,长子也不会死,她是害死兄长的祸根!
「娘,姊姊是亲姊姊,为什么不能跟她好,其他姊姊没姊姊好,她们不跟我玩,还推我。」他也不跟她们好,他在她们汤里放死虫子,她们看都没看就吃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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