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拉了拉微皱的上衫,将怀里的妻子扶向一旁,下了锦烟蓉覃湘妃榻,轻轻喃语一句,“我去去就来,晌午过后无事,陪你上街逛逛。”
来到偏厅,他在主位上坐下便道:“你找我有事?”
看到意气风发的兄长,华诺衣心里五味杂陈。“有件事想找你帮忙。”以前,他一直活在大哥的阴影下,众人只见到纵马过街的兄长,无人识得辅国公府还有一位才高八斗的二公子,他只会读书,在兄长尽情的玩乐时,他始终埋头苦读。
娘要他忍耐,忍一时才有宏远的将来,他不能像大哥那样一事无成,只知胡闹而无上进心,若要得到想要的就得更用心,机会是自己给自己的,不要相信身边的人。
他听了,默默地当个影子,不多话也不彰显自己,他在累积实力,在等待那一天的到来。
可是就在他沾沾自喜,自以为出人头地时,五品的翰林院待读值得得意了,那是服侍皇上的近官,他可以天天见到皇上,与皇上近如咫尺,怎么昔日的狂风暴雨又来到。
家眼中的纨裤子回来了,带着他不知出自哪个旯旮的妻子,主子和下人加起来不到十人,这得过得多拮据,多落魄呀!连奴才都养不起,可见日子相当艰辛。
结果所有人都错了,他不是过不去才逃回来,而是受到重用了,小时候常跑皇宫还是有用的,与皇子们打好关系,不论谁上位都于他有利,不争不抢便有天大的好处等着他。
华诺衣嫉妒他的兄长,非常嫉妒,母亲的话误他一生,若是他也像大哥一样常往宫中德太妃那儿跑,也许今日的他就不只是五品小官,看在太妃娘娘的分上,皇上最少封他个三、四品官儿做做。
“何事?”华胜衣的声音很平静,无半丝起伏。
他忍住到口的急吼,手心悄悄握起拳。“想必你已听到消息,母亲她失手打破一座琉璃屏风。”
“御赐的,刚刚传到我耳中。”原本是要赐给他,他嫌笨重难看没要,宫里便转赐给万氏。
“大哥怎么看?”华诺衣满脸不安的看向他大哥,猜测他会做何打算,毁损御赐之物这件事可大可小,主要是看人。
“你认为我该怎么做?”华胜衣反问。
顿了顿,他笑容中有几分涩然。“大哥这么问,还在记恨我们当年没有出面保下你,还亲手把你推下无底深渊?”
“我忘了。”不值得挂怀的人何必当人看,猪狗牛羊喷了你一身脏,难道你还喷回去?这是妻子说的。
“忘了……”华诺衣呵呵苦笑,沉重的心头凝窒成团。
“这事你不用求我,琉璃屏风在国公府摔坏的,身为世子的我也有责任,我会出面担下。”反正背黑锅的事他也没少做过,早习惯了。
曾经,他也想像别人家一样兄友弟恭,哥哥调皮带着弟弟一起胡闹,上树掏鸟蛋,下水摸鱼,一起做丑得要命的弹弓打其他小孩、捉弄夫子,在他脸上画乌龟,偷吃祠堂的供品等,他认为有个弟弟很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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